伴随着一声嘶吼声,桑宁看见一条浑身雪白鳞片的螭龙从云海中冲出,带起一道银白色光芒,正往二人飞来。
是不知何时恢复了原形的流光。
云时宴抱着她落在流光头顶,地面景象尽收眼底。
分明是同一片万丈苍穹,然而苍穹之下,大地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无形屏障隔开,一边山清水秀绿草茵茵,而另一边,则是一片苍凉的黄色。
此时,那片黄色的荒漠边缘不知因何风气云涌,搅动得沙砾漫天飞舞,一片狂暴之象。
桑宁两只手紧紧拽着云时宴的衣袖,生怕自己从流光头上掉下去。
她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突生的异变,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
「这里是云渺宗的禁地?」桑宁诧异道。
流光手指搭在眉骨往远处看了看,啧啧两声:「你这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桑宁也很无奈。
她怎么会知道啊!
那天晚上乌漆嘛黑的,她脑子都成浆糊了。谁知道会那么背,随便一走,竟然就糊里糊涂走到了云渺宗的禁地了。
这禁地她倒是进来的容易,想要出去可真是难了天了。
据云时宴所说,除非拿到云渺宗宗主的令牌,否则其他人一旦进来这禁地,便只能通过那个唯一却不定时出现的出口出去。
至于出口在哪,长什么样子,也都是随时会变的。
桑宁嘴唇嗫嚅了下,有些没底气地道:「我不都说了我是迷路了吗?」顿了顿,声音又大起来:「但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就知道似的,你不也是从云时宴嘴里听说的。」
半斤八两,谁好意思说谁。
流光闻言,嘴角也禁不住地一抽。
他确实丢失了很大一部分记忆,甚至可以说,他记得事只有自己是螭龙这一件,至于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还真当是半点印象都没了。
一想,他头就疼得不行。
桑宁还在补刀:「还有这出口的阵法,我看你也是半点都不懂。」
流光哼了声,「你弄弄清楚,我才是和你结了契的,我们才是一伙的,那个男的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
「噢,说得对。」桑宁顿了下,朝他一笑:「可你还不是要靠人家才能出去。」
「你。。。。。。」
流光话没说完,似乎是看到了远处有什么东西,也不跟桑宁斗嘴了,有些兴奋道:「你在这待着别乱跑,我到前面去看看。」
「去吧去吧。」桑宁挥挥手:「你最好在云时宴探路回来前回来。」
话音未落,面前人影就消失了。
性子也太急躁了些。
桑宁长长叹了声气,百无聊赖地坐在巨石上打量四周。
正是落日时分,满目都是苍凉的荒漠之景,大片砂砾绵延至远方。有些地方零落着一些形状怪异的树木,半掩于沙砾之中,虬枝横斜,稀疏干枯的树叶,毫无生机。
几只黑色乌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叫声凄惨。
这画面,着实悲凉而又伤感。
桑宁垂下眼睫,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明明不久前她还沐浴在阳光微风中,着实没料到短短一个时辰,便已孤零零一人身在这片了无生气的荒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