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大方的说,「既然咱们领了证,你就不要站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站在夫妻的角度提议。」
「首先——」她开了个头,竭尽全力的让自己所说出的每个字都清晰圆润,但蜷曲的手指,泛白的掌心仍旧出卖了她,「我们的婚姻关系不要公开,这里的不公开不包括你去处理鼎辉内部的事,你处理鼎辉的事,可以以梁西月丈夫的名义去做。」
梁西月刚到瑞士的时候,极其仇恨陆祈宁。
她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烂人丶人渣丶混蛋的存在,仗着家世背景为所欲为,恶贯满盈,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后来在无数次病发苏醒过来后,看见他疲惫的面容丶在无数次想离开这个世界时,他一点点拽着她往活路上走时,在无数次温柔的照顾下,她渐渐在想,他也不是个坏人。
他对她那样的好。
不管是以兄长的身份,还是邻居的身份,都做到了仁至义尽。
那她也不能太狼心狗肺。
这段婚姻,是他帮她的『义举』。
她也要尽力保全他的名声,以便将来离婚时,他可以更好的去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陆祈宁听到这话,黑眸猛地往下沉,领证的欣喜之意再无,剩下的全是锋利的寒意,「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结婚,得藏着掖着?」
「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对我们都好?」陆祈宁咬着这几个字,竟咬出了几分恨意来,磨着后槽牙,「好在哪?」
她不接话,说道:「我的要求说完了,现在该你说了。」
「我以为你来我家是为了——」他咬着牙,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看着梁西月的侧脸,将那些话都咽了回去,长腿一伸,吊儿郎当的架在茶几上,双臂大敞,破罐破摔,「你都说是要求了,那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刺耳,你勉强一听,答不答应随你。」
「你说。」
「我今年二十五,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生理需求。」
「……」
理直气壮的几句话说出来,她只能干巴巴的回,「我知道。」
说完,又说:「但我是学生,我入学后,学习会很忙的。」
「那你想怎样?」
「一个月一次,行吗?」
一个月一次。
她怎么不说一年一次。
陆祈宁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微微突起,顺着脉络往上盘旋蜿蜒,紧绷的下颌线丶锋利的眉眼,就连散发出来的气场都夹着。这要是个男人,或者是别的女人,敢这么得寸进尺,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可偏偏这人是梁西月,打,打不得,说,说不得。一股闷气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自己消化。
这越消化就越气人。
长腿一收,猛地站起身来,叼着烟往门外走,只留梁西月一人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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