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能戒酒。」
「……」
陆祈宁没理解。
她已经转身躺床休息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皱。
低头看着菸灰缸里半猩红的菸丝,就像延续着两人刚才的馀韵,在空气中一点点挥发,一点点燃烬。
直至菸丝彻底熄灭后,他走回到床上躺下,将她搂入怀中,双臂缠绕。
*
第二天一早,陆祈宁接到爷爷打来的电话,叫他回老宅吃饭。他本不想去,但想起有个文件需要老爷子亲笔签名,索性应承下来。
他没带梁西月。
知道她不喜欢陆家。
也不喜欢他妈。
开车回到老宅后,几个小辈都在,父母也在。
爷爷见他便招手招呼他进来坐,他坐到木椅上,正对着对面的荷花池塘,几个月前来的时候荷花开得还正好,这会儿入秋了,就剩下光秃秃的荷叶。佣人给他倒茶,他抿了一口,满嘴的茶香。
旁边的四叔给他递烟,他摆摆手拒绝,「不抽了。」
「不抽了?」陆安像听到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震惊得看着他,「你小子发什么邪疯。」
陆祈宁抽菸好多年了,菸瘾重得厉害,陆骁劝他戒菸,说有害身体健康,他懒散的回了句,有这回事儿?
劝,劝不听,说,说也没用。
家里的几个长辈心里门清儿,别看陆祈宁二十八岁,心思是他们这群人里最重的,背靠着陆家,一片遮阴叶足以填满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样好的资源人脉,他不要,偏出去自立门户,创立华禕,要什么有什么,陆家几房都逃不过的联姻,陆祈宁可以不用,因为没了陆家,他陆祈宁照样还是陆祈宁,而其他人离开陆家,什么也不是。
所以很多时候,即便陆祈宁做事不着调,很多长辈也不喜欢他的手段,却也不敢说他。
大事不敢说。
小事就更别提了。
前几年提过一嘴戒菸的事,陆祈宁立马翻脸,起身就走人,连年夜饭都没在家吃。
陆家这么重礼仪的家族,硬生生是为他一个人开了先例。
其实也不单单因为戒菸,陆骁后来总结,因为那年的春节,陆祈宁跟梁西月吵架,吵得很凶,所以压根不是抽菸的事,就只是恰好撞到了他的火头上,这才甩脸走人。
「哥,真戒菸啊?」陆骁凑过去,「怎么想的啊?你菸瘾那么重。」
「想备孕。」
「!」
「!」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陆祈宁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水,「这么看我干嘛?」
徐盈将信将疑,「真的假的?我催你们三年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会儿说要备孕?你说的还是她说的?」
谁说的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