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月微微皱眉,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干嘛不回答我?」
「那学问深了去,一时半会儿怎么说清?你呢,我走后干什么?满头大汗的。」他往后一撇,「后背都湿了。」
「做噩梦,梦到我们在国外的时候。」
听到这话,陆祈宁眼眸沉了沉,然后笑出声来,摸了摸她的头,「梁西月,你二十三岁,不是十九岁。」
「谁说二十三岁就不能害怕?」
「我可没说你害怕,我是说——」他停顿一下,「现在你可以靠一靠我,不像十九岁,谁都靠不上,是不是?」
『现在你可以靠一靠我』。
梁西月心头猛地一颤,小心翼翼的抬眸望他,烟雨蒙蒙,小桥流水,水佩风裳,苏式建筑的美在这一刻被极致放大,他吊儿郎当的叼着烟,深邃的轮廓在雨色中显得格外好看。
她的心脏压抑不住的狂跳,微微垂下头,说道:「你哪里靠得住。」
「哈。」陆祈宁笑出声来,「你这话,你都不靠一下。」
「那你现在给靠吗?」
「靠!」
陆祈宁直接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在强势的大雨下,她透过薄薄的衬衫,听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怎么样?这算不算?」
她轻轻『唔』了一声,双手用力的推开他。
但她一推开,陆祈宁就去抱她,她再次用力推开,他又抱。
几番下来,梁西月直接往前跑,边跑边说:「*你好烦人。」
陆祈宁没追,就默默的看着她的的背影,唇角荡起一抹肆意的笑。
梁西月快步往前跑,一路跑回阁楼房间里,从行李箱取出准备好的浴巾和睡衣,但由于杂物太多,一时之间找不到那条薄如蝉翼的睡衣,便只能把行李箱的东西都倒在床面上,一个个的仔细翻找。
陆祈宁上来时,就看见床上铺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走过去随意的拿起上个月没拆封的两盒,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哎。」她叫住他,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两盒东西,脸红得不行,「现在才五点。」
「嗯……」他沉吟片刻,「你不可以吗?」
梁西月被他问得不知道怎么回复好,拿着东西的手悬在半空中,扭扭捏捏好一会,才说:「可以。」
陆祈宁没回话,拿着自己的东西走进浴室。
这栋阁楼的二楼浴室有三个,陆祈宁去左侧的浴室,她就去右侧的浴室,
打开喷头,氤氲的热水喷洒而出,她闭上双眼,任由热水浇灌全身,对于等会要到来的事,也隐隐期待和欢喜。
半个小时后,她穿着浴袍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腰间,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珠,走进房间后就看见陆祈宁已经洗好坐在床边了,腰间系着一条浴袍,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手背的青筋脉络一路蔓延到上臂,从她的角度望去,能看到壁垒分明的人鱼线,直挺挺扎入浴袍里。
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悄悄的走到他身边坐下,就看见他在查看公司各个部门的数据,跟助理确认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
她看到有瑞士的行程,五日。
等他确认完毕关掉手机,一扭头,「完事了?」
「嗯。」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
「嗯。」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梁西月浑身僵硬,像一块冻得梆硬的冰块,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紧张,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