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眉微拧。“那咱们这就离开。”正合他的意。
“不、要!”她当下赏了他一个鬼脸。
就知道!“好吧,我脱下长披,你再披上。”他认命的要再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让她裹着保暖。
她立即拉紧他的衣襟不让他褪衣。“我不要你的长披,那太大件了,裹着不好看。”
“难看总比受冻好,你还是--”话还未说尽,小人儿已经溜进他的怀里,蹭着要让他密密实实地抱着,这下他哪还有什么话多说,拉紧长披,将两具身子裹紧,密密为她挡风取暖。
可两人这如胶似漆的举止,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众人见了可就使神人庄重的形象破了功。
“国师夫妻感情甚笃,好教人羡慕啊!”默默观察了一晚后,朱颜眼露精光的开口。
“哪里,一般夫妻不都是这样。”他尽量淡然的回应。
“可不是一般夫妻都能这般恩爱的,我与太子妃可就是相敬如‘冰’了。”
“那是因为太子除了太子妃外,还多了起码十位以上的侧妃,太子将自己切成十几块,太子妃抱在怀里的只有一小块,当然得小心的护着,将那一小块肉冰镇着--比较不会腐坏。”窝在丈夫怀里的兰礼秋探出头,说话刺了太子一记。
就见朱颜脸色微变,像是动怒了。
“秋儿,不得无礼。”诸天日虽心里暗笑,但还是板起脸来制止自己妻子的放肆。
这女人是仗势了!瞧着有人保护的女人,朱颜再不悦也得挤出笑。“夫人说的也没错,我是多情了些,不像国师,对夫人倒是一心一意。”
兰礼秋这一听更是笑开脸,忽然--啵!不偏不倚,重重地啵在夫君的唇上。
整个天台一阵静默,足足一刻钟后才有呼吸声传出,只是这声音透着压抑,短促轻浅,就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哎呀呀,撞见神人非神的举止可是大不敬,大大的尴尬啊!
诸天日难得的微微红了耳根,这时不禁庆幸起太子动用王权将这天台强包下,坐在这上头的陪客仅有太子极其少数的亲信,当然,还有一堆带刀锦衣侍卫,不过这已经够幸运了,若教其他百姓亲眼目睹,他的形象可要荡然无存了。
“呃……这个,我说国师啊,这个……天台的景致相当特别,为配合这景观,我还特别安排了歌舞助兴,希望国师与夫人能尽兴。”朱颜打破尴尬的出声,手一拍,一群身着艳丽彩衣的舞者便婀娜地排排走出,接着随那音乐款款摇摆起来,摇曳生姿的模样煞是动人。
但这份风情却没有落入主客的眼中,因为这位贵客正顾着圈紧像虫一样想跟着舞者扭动的搞笑身子,就怕她扭得忘情,跌落他的怀抱。
朱颜暗暗思忖。自己从来没注意到,原来这神人这般宠妻,从前他只道诸天日清心寡欲,过着犹如神般的清冷生活,所以娶了一房妻子后,就没再有任何绯闻传出,如今看来,并非神人无欲,而是专情啊!
此时场中的舞者抽出腰间的彩带,在空中挥洒出五彩缤纷的景象,兰礼秋原就爱缤纷的色彩,立即离开夫君的怀抱,拍着手大叫,“好耶,真美!”
“这舞不只美,还很刺激呢,夫人喜欢刺激吧?”朱颜有心讨好,笑着问。
“刺激?什么样的刺激?”她眼儿都睁大了,雀跃兴奋不已。“我最爱刺激了,拜托越刺激越好!”
一旁的诸天日闻言皱起眉头,可不希望让这小家伙玩得太过。
“夫人放心,保证让你满意。”朱颜朝舞者点了头。
舞者立即一字排开,绕着兰礼秋扯动手中的彩带,扯着扯着,竟有一名舞者彩带一挥,将被围在中央的她卷起,在她的惊呼声中往空中一抛,兰礼秋登时飞高,另一名舞者彩带一抖,在空中将她接住,再一抛,她惊险地又被带向空中。
这原是天台最著名的表演,极受外宾欢迎,兰礼秋也玩得惊叫连连,不亦乐乎,但意外却在瞬间发生。
原本趴睡一旁的阿葛见主人被抛向空中,以为主人有危险,兽性大发,狂怒的冲进舞群中攻击那正接住她要再抛出的舞者,舞者受惊,抛出的彩带偏了方向,竟往五层高台外的空地抛,众人莫不吓傻了眼,飞在空中的兰礼秋更是惊魂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