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眼,发现林此宵给自己的备注是』42『,他在心里盘算了下自己的姓氏笔画,发现并不是42。
「42是什么意思?」他转过头看向林此宵。
隐秘心事被戳破,林此宵眸光微动,明明答应了他不可以再对他说谎,可此时此刻却还是撒了个拙劣的谎,「添加顺序。」
什么意思?自己是他的第42个好友?这种备注方法许惊岁还是第一次见。
许惊岁了无趣味地将手机放了回去,靠着座椅闭眼假寐,衣服上似乎还残留着林此宵的体温,很温暖地包裹住他。
回到宾馆,许惊岁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去找祁洲,跟他一起商量歌曲的事。早上一趟竟误打误撞给了他一些灵感,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说:「我觉得如果从生命的意义这一角度来创作的话,很容易陷入一个死胡同。」
颜韵抬眼看向他,点点头,「我也觉得,毕竟「意义」这个词也是人造的,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可能觉得生命是有意义的,因为他诞生了,但另一个人可能觉得生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生命的归宿还是会走向消亡。」
「我跟韵姐想的一样。当我们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这一命题的时候,就会陷入「为什么」的困境,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如果我解答了生命的意义,你肯定又会问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不是那样?这是一个没有解的命题。」
祁洲有些不太明白,林此宵理解了他的意思,替他解释道:「我既是虚无又是万物,与其说生命的意义是个名词,不如说是个动词,活着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但寻找活着的意义而使得生命变得有意义。」
祁洲垂眸思索了会,觉得好像听明白了,问:「那这个歌你怎么想?」
「我想单从生命本体来进行创作,动物丶植物都是生命,词我有一些想法,今晚我试试看写出来。」许惊岁说。
「那编曲你们有想法吗?」祁洲说。
林此宵垂眸思索了会,想到了什么,说:「我有一个想法。」
其他三人闻言看向了他,林此宵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其实我国的诞生文化与丧葬文化历史悠久别具一格,不妨作为一个切入点。」
祁洲想了下,说:「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1)。」
许惊岁想了想,倒觉得挺有意思,「我倒觉得这个想法很好,摇滚跟民乐融合,或许能够碰撞出异样的火花,国内也有类似的乐队,我有看过,演出效果很炸很燃。」
「不过这种风格我们没有涉及过。」颜韵说。
确实,创作风格跨度有点大,祁洲也不太敢保证能做出来什么样的东西,大家一时陷入了沉思。
「我可以试试看。」一道声音打破了静寂。
祁洲怔了下,看向林此宵,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数秒,他莫名的有了些底气,笑着说:「行,咱两一起试试看!」
「阿韵,服装方面可能要麻烦你了。」
服装对乐队演出的效果极为重要,虽然节目组有专门的服装组,但还是要有个人来把关,作为乐队时尚i的颜韵跟祁洲比了个「ok」的手势。
商讨完毕。距离下次录制还有一段时间,几人一起驱车回了白港,去了许惊岁那儿。
祁洲跟林此宵在屋内讨论着编曲的事,许惊岁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肘搭在茶几上,撑着下巴跟颜韵说话,另一只手在纸上写写画画。
乐队一般写新歌,大家一起熬到凌晨是常有的事。许惊岁写到后面困得不行,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期间颜韵跟祁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记不得,只记得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了林此宵。
「到屋里睡吧。」林此宵说。
许惊岁「嗯」了一声,却没动,对方轻叹了声,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屋内放了下来。
皎洁月光照在林此宵的身上,他看着床上的人,很轻地说了声:「晚安。」
过了两天,词出来后,编曲也差不多定了个大概。因为要用到民乐,祁洲还专门找了个朋友过来帮忙。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飞快,词曲完成后还要提前制作好每首歌的Program和Click轨,接连的是紧锣密鼓的排练。
还没等许惊岁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比赛这天。颜韵跟服装组接洽后决定了服装,因为歌曲整体的基调比较燃,所以选择的是红色。
许惊岁是一件红色针织薄毛衣外加牛仔背带裤,他头发稍长了些,被修成了狼尾,看起来又酷又可爱。
颜韵是一袭红色长裙,加上造型师做的一头大波浪,她本就御姐长相,更加妖冶艳丽,像一朵光彩夺目的玫瑰。祁洲做了个背头造型,头发还喷成了一次性红色,穿了件黑色的飞行员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