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绳子几乎是缠绕抓紧,手磨得如刀割肉翻一样。
他好像看见了第一条绳子。
风声过耳听不清楚,只感觉对方微弱的心跳在他背上。
喘息,自己非常聒噪的呼吸声。
呼吸太大声了,戚衍榆觉得胸腔心跳震耳,体力随着汗水消失,回头看顾惊澜。
腰疼勒得要断了一样,肩膀也是,把第二根绳收回来,把顾惊澜和自己绑得跟扎实,开始系第一根绳子。
发现绳子是粉红色,戚衍榆把自己的手往衣服擦了擦,还是有不少粉色沾上绳子。
还有一点距离,他肯定能登上去的。
看见了人,抓住他抓绳子把他和顾惊澜拖上去。
伸手,不知道是谁。
他和顾惊澜倒在了地上。
他大口呼吸,觉得胸腔紧促,后背,腰,肩膀,和两条手很黏得痛,火辣,麻木。
有同学过来给他擦脸喂水。
他才摸了一下自己脸,然后自己说了什么自己也没听清楚的,大意是叫他们去看顾惊澜是不是内出血。
倒在地上,天旋地转,眼前黢黑,就是起不来。
胸口起伏,顾惊澜就在他旁边,学生围上去。
两小时后。
侃北市医院。
戚牧遥早就在医院等。
他们是从郊外医院转到市医院的。
顾惊澜在隔壁病房接受治疗,脑震荡,内出血,所幸的是内出血被及时送医。
护士拉开了帘子,戚衍榆手肘,膝盖,腿,脸,手伤。
他只是把衣服卷下来,擦了一点红汞水。
戚牧遥已经想过很多种他捡到戚衍榆的模样,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好的皮肤。
但是看见他膝盖骨差点摔断,满脸是抹掉没擦干净的血。戚牧遥抑制住自己盛怒。
把他擦伤的脸看了又看。冷眼看着他,可又不能一张嘴就骂他。
“你可太厉害了,戚衍榆。”他不得不打心里佩服他这位弟弟。
免得戚牧遥发疯,把自己也惹发疯了。戚衍榆小小声地说:“我疼,你先别说话。”
戚牧遥不知道他真假疼,看着他不说话了。
叫来护士:“他还在疼,没做检查吗?”
护士连忙说:“拍片了脑袋和全身,都没有事。还疼可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皮肉伤的疼,”戚衍榆又小声说。
护士这才得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