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裴仕玉还怀疑费黎说喜欢他的伤疤只是安慰,这会儿他倒是多少有点信以为真。
费黎在他腰上忘情地起伏颠倒,一直盯着他的胸膛,并无数次动情地亲吻那些伤疤,以至于浪潮平息,那长出嫩肉的伤口仍在发痒发烫。
指尖再次从这伤口上划过,流连忘返,舍不得放开,裴仕玉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就这么喜欢?”
费黎缩回手:“弄疼了?”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有这种狂野的爱好。”裴仕玉玩笑道,“小黎啊,你是不是喜欢那种脸上有刀疤,胸前有胸毛的男人?”
“我喜欢你。”
“如果我脸上有刀疤,胸前毛发旺盛?”
“也喜欢。”
裴仕玉毫不怀疑费黎说的是真的,他真就是这么狂热地爱着自己。只是从这不可思议的甜蜜里生出来一点疑惑,为什么费黎会那么喜欢他,事无巨细地迁就他,一切都以他的感受和需要为主。
裴仕玉自认他也很爱费黎,如果对方需要,他也不吝为他去死。但献出生命只是瞬间,只需要一种巨大且短暂的勇气。而费黎为他所做的一切,潜伏多年的隐忍,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照顾和忍让,这是比用生命去爱对方更困难的事。
“小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记得了。”
“这种事怎么会不记得。”裴仕玉想了想,“我是第二次见你就对你产生了好感,毕竟第一次你满脸是血,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子。”
这让费黎意外:“你喜欢我的长相?”
“长相喜欢,个性也有趣,真正让我心动的应该是你不羁的外表下真实的逞强和腼腆吧。”
费黎无奈承认:“是的,第一次邀你见面,我的确很紧张,也一直在逞强。”
裴仕玉侧过身,正面对他:“为什么?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才非要纠缠着见面和报恩?”
“这么说也没错。”
“真的?我这么大魅力,让你看一眼就喜欢,我怎么不太信呢。”裴仕玉撇了撇嘴角,“而且我觉得你也不是会对人一见钟情的类型。”
“对别人不会,只是对你。”
“费总,你学得真快啊,说不定你比我更适合做公关。”
见他这么说,费黎反问:“弄清楚我到底什么时候爱上你的,这很重要?”
裴仕玉想了想:“倒也没有,只是有些好奇。”
还有些疑惑,以前从未仔细想过,现在一想,好像从一开始费黎就是这么依着他宠着他,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彻底沦陷到不可自拔。
就算说不清楚,也不要紧,关键是他们现在还在一起,仍然深爱对方。
夜很深了,裴仕玉已然入睡,费黎还醒着。他轻轻撩开裴仕玉的上衣,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用目光代替手指,仍然痴迷地一寸一寸抚过他胸前的伤口。
这是裴仕玉为他挡枪留下的疤痕,是用生命爱着他的证据。他没有怀疑裴仕玉喜欢他,但在这之前,他没有想到裴仕玉爱他到这种程度。每每看见这道伤口,他整个大脑和胸口都开始发热,一种狂热的喜悦快要汹涌而出,光是看着,就感觉肠胃痉挛,快要流出眼泪。
床头的电话轻微震动了一下,费黎拿过来看了一眼,回了一条消息,随后轻轻掀开被单,下了床。
刚刚进入睡眠的裴仕玉被这电话的震动给吵醒,他睁眼看见墙上的时钟,已经走过了十二点。这么晚,还有谁给费黎发消息?这时他听见外面车辆的声音。
裴仕玉也起了床,他没有下楼,站在房间外的阳台,看见停在他们别墅门口的陌生车辆。
费黎出了院门,径直朝那车辆走过去。他只穿着睡衣,来人应该是个相当熟悉的人。可是他俩的熟人今晚都来参加了晚宴,还会落下谁深夜单独驱车前来?
就在裴仕玉好奇不已,车上的人下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人——南城洼的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