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de眼神不善,瞅着戴浩国:“主席候选人来这种地方,不怕上头条新闻,让你努力经营的正派人设崩塌?”
戴浩国哑然失笑:“看来我们有很多误会,不如趁今天这个机会,敞开了好好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戴浩国碰了个钉子。他面不改色,仍带笑意:“有没有聊的聊了才知道,人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难不成跟我一个人聊别扭,要找你们廖老板来作陪?”
抬出廖兴来压他。
Jade完全可以不买账,但一想廖兴那张低眉顺眼左右讨好的脸就心烦,还是带着戴浩国去了二楼的包间。
他站在门口:“聊什么,赶紧说?”
戴浩国打量着房间,很是新奇的样子,到沙发坐下:“对了,找你们公关作陪必须要点酒是不是?怎么点,点哪款,你推荐推荐?”
“戴议员可别说你没过来这种地方。”Jade抱着胳膊打量他,多年不见,戴浩国貌似看起来有了点人的样子,没再跟螃蟹似的横行四方。
“所以说我们有误会嘛。毕业过后,我在我老爹手下帮他跑腿打杂,被管得很严,早就学乖了。”他让开位置,也叫Jade坐下,“当初年少轻狂,干了不少错事。如果你现在还在记恨那些过往,我可以向你道歉。”
如今戴浩国身段这般柔软,着实挺让Jade诧异。但对这人说的话,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他也才是现在才知道,虚伪和虚伪之间也有差异。费黎的虚伪叫人想狠揍他一顿,而戴浩国的虚伪直叫他遍体恶寒,想赶紧远离。
“不必了,有什么你直说。”
“好,那我今天就当我们老同学聚首,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看着Jade,“我希望你能对费黎提起诉讼,打官司的事可以全权交由我们。我承诺帮你一分不差拿回遗产,若是没有全部拿回来,差的部分也由我给你补齐怎么样?”
他打量裴仕玉,用一种惋惜的神情:“有了那笔钱,你就不必再干这行。我记忆中的裴仕玉,是个善良清高的人,他不属于这种地方。”
连惺惺作态都这么差劲,Jade想他选举团队里那些帮为他维持人设的工作人员,还真是够辛苦的。他抱着胳膊靠在沙发,顺便翘起腿,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连你都能学乖,我怎么就不能属于这种地方。是Stella让我发现了自己天赋,我从没想过有天离开它。”
戴浩国话锋一转:“那笔钱也不会妨碍你留在Stella,你还可以用它和廖兴合作,扩大Stella的规模。”
他夸张地比划着手势,像每个政客那样侃侃而谈:“不管你用这笔钱做什么,裴家的遗产本身就该属于你。当年我从新闻上看到这个消息时,也十分震惊。怪不得那时候费黎黏在你身边像条狗,原来他一早打的是这种主意。
“让这种东西爬到今天的位置,简直就是我们的法律和社会出了问题,现在我们一起纠正它还不算晚。”戴浩国朝Jade伸出手掌。
Jade双手插兜,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我没兴趣参与你们主席位置的斗争。我裴家的遗产,我会自己想办法拿回来。”
戴浩国没有收回手,而是笑了笑:“费黎赢不了竞选,只要他失败,他名下的财产就会变成新主席的备用金,包括你那些遗产。这就是为什么企业家都只支持候选人,而不亲自参与竞选。”
确实如此,所有参与此轮竞选的候选人都是互相敌对的势力,不管谁上去,都会想办法把剩下这些人里有力的那一波剪除,以免八年后的竞选威胁自己想要扶持的对象。
像费黎这种财力雄厚的,不光有政治上的威胁,灭掉他同时也会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自然是头等打击对象。黎光集团既是费黎的资金池,也是他怀璧其罪的“罪过”。对别人来说只是竞选,对他来说更是背水一战。若是失败,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Jade马上又想到另一件事,此前费黎说何承厚不是他杀的,现在看来竟有几分可信。想要弄死何承厚,再把瞿莲送进监狱,并且有这个实力的人,除了费黎,还有戴家父子。比起费黎,对现任主席戴义中来说,何瞿二人,更是他扶持儿子上位最大的挡路石。
见他久久不语,戴浩国再次提醒:“所以现在是你拿回遗产的最好时机。等费黎失败,你再没别的机会。”
“既然你知道他一定会失败,又何必多此一举?”对不能造成威胁的对手这么上心,戴浩国也有他不可告人的缘由吧。
戴浩国呵呵一笑,收回了手:“我认为费黎不足为患,但他不这么看我,他一定处心积虑想给我使绊子。这么说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