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一听到查案二字瞬时警醒了,她陪着自己夫君从个低阶小官一路打拼至此,自然也是有些异于一般妇人的醒悟。
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徐夫人也不敢再多嘴提什么。
徐大人很满意自家夫人的这点醒悟,自己和妻子的那点道行,不打肃王的主意是英明之举,因为他真的看不透肃王这人。
譬如徐大人开始的时候觉得肃王似是颇看重柳家,对柳家的长辈都甚是尊重,可到后面又觉得肃王对柳家几个年轻人不似那么友好。
尤其柳峥过来跟肃王告辞时,不知怎的,徐大人觉得肃王的脸色有些不好。
冷白的脸,浓黑的眉,明明还是表情无甚变化,可眼眸深处似是蕴着隐晦的戾气。
这是矛盾又怪异的体现,徐大人揣摩不清,也不敢揣摩。
***
微婳下了车,快走几步追上父母。
她毫不客气质问父亲:“父亲,你怎能邀请他来?”
沈思似是回想了一下,“谁?王爷?我有请吗?”他没看微婳,只是征询地看向柳氏。
柳氏点点头,她知道女儿说的“他”是指肃王,但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两父女为这点小事对峙。
沈思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口快,但嘴上绝不会承认自己失误:“欸,宴请之事本来就有来有往的,正常,正常。”
微婳还想说什么,沈思忽然将头倚靠在柳氏的颈窝里,“姝儿,我好晕,快快扶我进屋休息。”
柳氏递给女儿一个歉意的眼神,搀扶着沈思进屋了。
微婳:……
这专坑女儿的爹,不要算了!
微婳回了房,砚儿将李简给她的信递给微婳:“姑娘,刚刚我去给您拿绢扇的时候,王爷身边的李大人把这信偷偷塞给我,说是王爷写给您的。”
微婳有些愕然,打开信,里面字迹遒劲,是肃王亲笔无疑。
她看了一遍,被信里内容给气笑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说辞,一套一套的,重点不说,就一味地说自己苦衷。
什么大局未定,不能轻易泄露,情形危急,他不敢让她以身犯险。
说了许多,还是因为他不愿信她,不敢信她,可她却是全身心地信赖他。
微婳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如若当初能稍微安抚她一下,不让她如此惶惶不安,不让她自己觉得自己是在垂死挣扎,她现在或许不会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