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踮起脚,把水扛到锅炉前放下,又似是想起什么,道:「可是姐姐,映月姐姐走的时候,不是和你吵架了吗?」
「阿娘以前还跟我说,映月姐姐在家的时候,你老欺负她。」
女子恼羞成怒:「谁说我总是欺负她?好吧。。。。。。我小时候确实会坏一点,但我又不是真的讨厌她。」
说到后面,女子眼底有些落寞。
她转头回屋收拾行李,再转眼,已经是第二天。
她背着行李跋山涉水,淌了水路,走了泥路,才跌跌撞撞地走到苍衍门前。
适逢苍衍休沐,不少弟子下山采买,有人瞧见满身泥泞的她,不由顿住脚步。
「这位姑娘,你找谁?」
女子背着一只灰扑扑的包裹,清秀的脸上掠过一丝急促。
「我找邬映月,你认识吗?」
「她的师尊,叫玄清,对就是叫玄清。」
弟子一惊:「你说的是邬师姐吗?」
「她死了。」
女子一愣,气血十足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
「她死了。」
「两年前,玄云峰的阵法出了问题,玄云峰一门都阵法炸死了。」
「什。。。。。。什么?」
「邬师姐,魂飞魄散了。」
弟子本想继续说下去,可瞧见女子惨白的脸,语气不由软了下来。
「您也不要太难过,宗门为她办了一场很风光的告别宴,本来大家想把她生前的东西送回故乡,但你们老家那边好像设了保护结界,除了你们的村民,没有人能进去。」
「节哀顺变。」
女子听完少年的话,像是丢了魂般怔怔地站了许久。
说话的弟子道了声抱歉便离开,只有她抱着袋子,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繁华的街市亮起夜灯。
来往行人越来越少,女子在原地站了几个时辰,终于清醒了些许。
「映月走了吗?」
「怎么要离开了,也不给我托个信呢。」
「我还给她带了她爱吃的山栗子和糖果子,怎么就走了呢。」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行至巷尾,忽然被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矜贵青年喊住。
「抱歉,打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