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围观的大理寺众人见状都纷纷面露不解之色。
而被人驳回了整张状纸的沈长宁却不慌不忙,甚至细看,她神色间甚至隐隐透出笑意。
她不仅丝毫不畏惧刘茂这样说,甚至她怕的就是刘茂不这样说。
沈长明俯身,张口,缓缓道:「大人,下官自然知晓,只是下官的证人被拘了,目前还在大牢中,无法为下官提供证词,故而才出此下策。」
「是吗?」
看出她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李儒这下也不着急了,只坐在长案后慢慢悠悠地给她递话。
「听你这意思,你那证人是被官府给拘了?」
「正是。」
「那他们现在被关在何处?」
李儒已经隐隐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沈长宁俯身一拜,声音铿锵有力,清清楚楚地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正在这大理寺中!」
果然!好聪明的姑娘!
李儒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赞赏,至此他对沈长宁已经彻底只剩钦佩之意。
「大胆!」
他心中赞赏,面上却还记着做戏。只见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我大理寺从来刚正不阿,如何会无故拘走你的证人?」
「大理寺自然不是无故,只是也并非下官糊涂行事。」
沈长宁也蓦地提高声音,紧紧盯着李儒,终于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因为下官所找的,就是沈氏织行那些剩下的伙
计!而他们,就是伙同刘茂,拐卖妇女的帮凶!」
李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早已猜到沈长宁的用意,此刻见她终于将话挑明,便顺势而为,沉声道:「沈讼师,你可又是忘了,同案共涉不得彼此作证。」
沈长宁却不慌不忙,只镇定无比地微微一笑:「大人,若是他们为刘茂作证,那证词自然算不得数,只是他们作为帮凶,若是反过来替柳氏作证,那便等同于自认罪行,难道这也算不得数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
在场所有人,甚至包括刘茂都明白这一点。
李儒于是冲一旁的下属点点头:「即刻传唤被拘在牢里的沈氏织行的那些伙计到堂,不得有误!」
衙役领命而去,刘茂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心中已然明白自己大势已去。
不多时,名单上的伙计被带到堂上。
他们一个个面色惶恐,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