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中有太尉独子,有礼部尚书的么子,还有国子监祭酒的长子,无一不是平日里总自诩身份高贵的一群人,因此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胆大,敢在堂堂行王府中面不改色地撒谎扯白,戏弄他们一众人。
几人刚想说话,却听身边响起一声轻笑。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方才还满脸温和悦色的人此刻眉眼间已然泛起丝缕阴沉冷意。如达慕草原上伺机而动的孤狼,一双眼睛里满是让人后背发寒的森冷。
「此事本是舅舅的错。」
穆兰章看向一旁正乐不可支地看着自己的燕行。
「我来大燕是真心想找到心爱之人,舅舅却误以为我只是想狎妓,所以自作主张地让人拐来良家女子,她想逃,这自然无错。」
燕行看着他,笑道:「所以你要放过她了?」
穆兰章指腹摩挲着那块玉佩,一时间仿佛还能记起自己指尖贴着少女脊背划过的触感以及对方在自己面前做出的那些姿态以及说出的那些话。
「当然不。」
他突然扬起笑容,锐利洁白的犬齿露出,在唇瓣间泛起恶劣的森白。
「她骗我是为自保,这我不怪她,可她藉口爱慕我而骗走了我的许多东西,这便是她的错了。」
他只字不提自己不久前明明已经应允了沈长宁,只在心里冷哼:狡猾的骗子小贼。
想到这里。穆兰章轻轻眯了眯眼睛,倏而看向一旁显然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吓坏了的管家,随后问道:「你是说她还有一个同伴仍被关在府上是吗?」
管家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穆兰章笑道:「既然有鱼饵,那便好办了。」
英俊眉眼间温和不再,皆是恶劣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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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宁浑然不知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她正继续顶着穆兰章的壳子奔走于府上,暗暗寻找着如意。
寻找良久无果,沈长宁终于决定自己先逃出去。
她对这王府的结构太过陌生,一个人在这漫无目的地找无异于无头苍蝇一个,不如先离开,去找真正熟悉这地方的人帮忙。
她握紧了那柄小刀,随即拦下了一个下人。
「带我去你们这府上的后门。」
那人同样成功被他这身装扮给唬了过去,头都没抬就叫她小穆公子,随后便什么也没问,顺从地将她带到了后门处。
沈长宁正要打开门出去,却听见身后长廊处有几人走过,正低声交谈着。
「前院好像有个姑娘刚刚被王爷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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