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瞬,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当口,陆景行赫然出手,动作快得甚至连一旁站着的齐炀都没看清楚便已经利落地折断了齐澍抬着的手腕。
剧痛从手腕处传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终于反应过来的齐澍在一阵彻底的僵硬后猛地发出一声惨叫。
一旁的齐炀也没料到他会突然下此狠手,当即立刻变了脸色。
他上前将正垂着那只被折断了的手腕哀嚎不休的弟弟挡到后面,随即抬眼,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陆大人这是何意?」
陆景行对他的冰冷注视不避不让,只视若无物一般地笑了笑,答道:「我以为齐将军也很清楚,不管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得罪了人后想要求得人饶恕,付出一点自己的东西作为代价是必然的事情。」
齐炀哽住,只神色阴冷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冷笑道:「陆大人如今住在我府上,如此行径就不怕我趁机报复?」
陆景行微微一笑:「比如?」
齐炀看着他。
「比如夜黑风高时,有贼人闯入院落,陆大人本就身受重伤,因此不慎遇害,身首异处,踪迹难寻。」
陆景行若有所思地点头。
「听上去倒确实是个悄无声息地让我消失的好办法,只可惜。」
他微笑着看着齐炀。
「我来齐家之前,便已经将我的行踪告知大理寺,这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人应该正带着从陛下那里请旨调拨来的金吾卫往江南赶。」
「届时,陛下会不会相信齐将军的一面之词,陆某可就不太清楚了。」
他分明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住进来的。
齐炀看着他,脸色到这时终于冷了个彻彻底底。
陆景行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空气中凝滞的气氛,他不避不让,坦然站在原地,关切道:「齐将军还是快带令弟去医治吧,这晚了的话,说不定就永远留下什么损伤了。」
齐炀冷笑一声,拎起一旁低垂着脑袋,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齐澍往屋外走去。走了两步,仿佛想起了什么,齐炀却又突然止住脚步,转过头来。
「此次却是是在下之过,不过说起来这缘由还在陆大人自己身上。」
他挑了挑眉,装出一副兴趣盎然的语调,故作不知地问道:「我倒是不知道陆大人何时竟偷偷与人成了亲,这朝野上下竟无一人通知我。」
陆景行没说话,只脸色平静地站在原地,对他的话仿佛置若罔闻。
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男人,齐炀冷笑着正要再说话,却又突然瞥见他身后半开的门后那一点摇曳在地面上的影子。
那屋子里只有一个人,那影子是谁的似乎也一清二楚。
于是目光轻轻一闪,齐炀明明已经到嘴边了的话突然便变了个味道。
他扬起唇瓣,面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而后朗声道:「而且还望陆大人不要怪罪,毕竟我们兄弟俩从前都只知晓你与云丫头之间有着婚约缔结,还想着某日能见到你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模样,如今见你身边站着的不是她,不免心中也有些诧异。」
「昨日之事是我兄弟两之过,还望景行你代我们向弟妹道个歉,让她勿要与我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