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当然很清楚这一点,毕竟009这样bug一般的存在很少,而且也不可能会出错。
所以是男人在撒谎,而撒谎的目的是什么似乎也很明显。
沈长宁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她看着他因为忍耐而紧紧握住的手指以及逐渐显出焦躁的神色,看着看着,原本还有些慌乱和犹豫的心脏突然平静下来。
她想,陆景行撒谎的时候知道自己会死吗?他是怎么想的呢?
沈长宁无从得知陆景行的心情,但过往更多与这人有关的记忆碎片也跟着在这时变得鲜明起来。
初见时两个人那满是血腥味的不友好到了极点的初吻;共同依偎在破庙中的滋味;被悬吊的尸体吓到后于恐惧中张开的怀抱;高烧时喂进口中的药;月夜下在孤山荒坟中的起誓;生死关头突然出现,稳稳护住她的身影。
沈长宁遇到这个人明明不过二十来日,日子却过得比她上辈子三十多年都还要精彩。
她垂着眼睛无声地笑了一下,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馀光瞥见男人掌心紧扣的那柄利刃,沈长宁终于不再犹豫。
她伸手从那发着抖的掌心中将那柄短刃抽出,而后倾身吻上去的那一刻,她想的是。
她其实不讨厌陆刑的,甚至,还有一点喜欢。
少女身上香囊的香随着温热一起贴上来,唇瓣相触的瞬间,陆景行愣了个彻底。
他想挣扎,却被沈长宁压着倒在了床榻上,然后舌尖也探了进来。
陆景行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随着呼吸交织,他僵硬着,任由沈长宁抽出他手中的短刃,而后臂膀攀住自己的脖颈,做了这关系的主导者。
他被少女一点点压下去,理智终于到了溃散的边缘。
在最后,随着少女移开脑袋,他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
喑哑低沉,几乎像什么怪物在低语。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离。」
沈长宁趴在他身上,面颊也滚烫发红,她屏息敛住乱的不行的呼吸,笑道:「我当然知道,陆刑。」
贞操,名节,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枷锁有多繁重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但那又怎样。
她仰头,再次亲了陆景行的下巴。
「但陆刑,我早说过了,我又不在乎那些。」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而后随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局势蓦地反转。
脑袋里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在这一句我不在乎中彻底断裂,陆景行一直强撑出来的理智终于在少女这样堪称放纵的话语中彻底崩裂。
扭曲着升腾而出的,是另一个全然陌生的灵魂。
扣住后颈的手,仰头急切贴上去的唇舌,被压得深陷下去的被褥,他张开手臂,颤抖着,迫切着,恳切着拥抱了沈长宁。
沈长宁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吃掉了。
体温高得仿佛要融化,散乱的衣服,探进来的手,如同荒原,各处都开始燃烧起来。融化了理智,烧干了血液,只剩下不被满足后不由自主的恳求。
有人恶意地停下动作,不让她被满足。
沈长宁仰着头,乌发披散,眼泪从眼角滚落,嘴里一声声地叫着陆景行的那个假名字。
陆景行听得耳根滚汤,身体里血液仿佛已经开了锅一般沸腾着。
他终于俯下身,沉腰,在少女哽咽的哭叫声里把侵略进行到底,而后俯身贴近沈长宁耳边,一边亲吻一边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