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感受着这阵沉默,顿时觉得更加尴尬了。
她想着陆景行总说的男女有别,心里顿时后悔不已:早知道有今天,就不故意逗他了。
就在沈长宁已经不抱希望,决定忍一忍,大不了今夜不睡就好了的时候,耳边终于有了动静。
「好。」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陆景行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沈长宁怔怔地盯着人看,直到男人已经顺着墙壁摸索着走到了床前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答应了?」
陆景行没说话,只轻轻蜷了蜷手指。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也许是因为少女说那句话时的声音让他想起白天那个透着寒意的湿淋淋的拥抱。
他隔着衣物,手心触碰到因恐惧和寒冷而颤抖不已的身体,仿佛暴雨天被淋得毛羽湿透,慌不择路,最后一头撞到自己手中的小鸟。
沈长宁没等来回答也不生气,毕竟这人愿意为了她暂且放下那点封建古板她已经感激不尽了。
她连忙掀开被子,挪到了床榻里面。
片刻后,身边的稻草微微下陷,另一股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热意侵入了冰冷的。
身边多了个会呼吸的活人,沈长宁顿时觉得安心许多,甚至连那股让她手脚发凉的寒意都悄无声息地褪去许多。
她侧过身子,曲肘枕住脑袋,眼睛晃晃悠悠地落在身边睡姿规矩的人脸上。
「陆刑。」
片刻后,陆景行闭着眼睛,听见少女地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和你说个秘密,那就是虽然你的脾气性格都很古怪,但其实脸长得挺好的。」
沈长宁枕着脑袋,很认真地评价道:「真的,虽然你的眼睛现在受伤了被纱布蒙着,但是我救你的时候见过你的脸,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帅。」
搁现代都能出道了。
说完又凑近了点,八卦兮兮地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挺好看的啊?」
「……」
除了你,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敢来评价他的长相。
陆景行闭着眼睛装睡,没搭理她,只觉得耳朵隐隐有些发烫。
「哎,对了,我都没问你,你多大了。十八?十九?二十?你睡了吗?陆刑,还是说……你不会都有未婚妻什么的了吧?!」
沈长宁本来只是闲着无聊随口找了个年龄的话题,结果说
着最后心里突然警觉起来。
虽然这人平日里的行为举止都给她一种不通男女之事的感觉,但这毕竟不是她那个时代。古人十多岁结婚似乎都非常常见,说不定这人也早就有了什么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什么的,那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罪过大了!
她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心下顿时猛地一凉,立刻便撑住床榻要爬起来。
可还没等掀开被子,耳边便传来简洁利落的两个字。
「没有。」
男人跳过了她的第一个问题,径直回答了第二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