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古怪地没应声,反而说。
「时间太晚了,不安全。」
齐宿不知道在首都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不安全,他的想法还没落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二人面前。
车门打开,几人下来帮他们拿行李。
不是他熟悉的薛家司机。
「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
老宅被毁,薛老夫人只能憋憋屈屈地暂住市区的别墅。
她又是最难伺候,喝的水要是高加索空运,吃的要新鲜进口,餐具要高级特供,穿的盖的布料要几十个非遗工人赶织,这些一时半会都凑不齐,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远远的在门口就听见她发怒的声音。
「我活到这个年纪可谁都没短过我!」
「她真是疯了!」
『哐!』摔打声不断。
薛知恩在门前站定,对齐宿说:「你在这里等我。」
齐宿不松开她的手,摇摇头:「你拉着我,我进去还能帮你挡挡。」
薛知恩笑:「她不会对我动手,你就不一定了。」
他还是固执:「那也好,冲我撒撒气,省的老人家气坏了身子。」
里面的老太太再难对付也是她唯一还健康的亲人,齐宿不想她难过。
薛知恩:「……」
她认真瞧着他。
许久才说:「你真笨。」
一进门薛盈玉就大吼。
「跪下!」
从前她是绝不会跪的。
可看清薛盈玉手上的家法棍和桌前的牌位,她低眉顺眼直直往下跪。
可还没触到冰冷的地面就被一截力道拉住,薛知恩疑惑抬头,齐宿锁紧眉心,没了一开始的温驯。
「薛奶奶,她的腿不好。」
「我薛氏的家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多嘴?给我把他拖出去!」
薛知恩目光一凛,管家带的人立即止步,面露踌躇。
「您是忘了,现在谁当家作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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