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齐宿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无名无份地,这些行为在别人眼里确实很有歧义。
不等他继续辩解,顾盼不信这疑似猥琐男的家伙,朝被他半抱在怀里的女生喊:「薛知恩,你认识他吗?」
「知恩……」
这时始终没有动静的女生半握住他坚硬的小臂,齐宿低眸,立即闯入眼帘的是她唇畔凉薄至极的弧度,以及空冷眸底忽然腾升的浓稠恶意:「你——不是一直很想我报警吗?」
倏忽,只听她提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冒着寒气的冰碴子,一下又一下打在齐宿心上。
她说:「不丶认丶识。」
「……」
「果然是猥亵犯!那我可就报警了,你这死猥琐男给我离她远点!」
不管顾盼吼的再大声齐宿都听不见了,看着她眼底如同冰川深渊般永远暖不化的阴冷,动作极慢地低下了头。
——温热的额头抵在她凉薄的额前,只来得及轻轻道了句:「好好吃饭。」
便被顾盼大力拽开。
他没挣扎,也没有挣扎的必要。
……
齐宿被警车带走这事在小区传开了。
有人说:他是终日待在家里作画得了失心疯。
还有人说:他是在家憋得要上吊让警察拉下来带走教育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胡聊,就是没人说他害人。
「他就不能是干了什么犯法的事进去的?」
立即有人反驳:「什么话,那小子平时连蚂蚁都不舍得踩,能犯什么法?」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犯法那不能够。」
当然也有近几年刚搬来的说:「越是这种平时看着就善的老实人,越可能犯大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嗑着瓜子的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话还是不要说太早。」
毕竟这齐家小子让警察带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十栋的嘴也严没人打听出一二,还是要等通知。
这好人皮下的究竟是人是鬼,早晚会见分晓。
做笔录期间,一直是顾盼在嚷嚷,将她撞见的画面描述地绘声绘色。
「他擅闯民宅,还猥亵我朋友欲行不轨,要不是我回来的快,他肯定就得手了!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当事人怎么说?」
记录的警员朝一旁沉默的女生瞥。
薛知恩只冷漠地说不认识,多得一字不言。
而齐宿呢。
他并不为自己辩驳一句,嬉皮笑脸地供认不讳,但那荡在唇际的笑意轻轻淡淡地,有几分不真切。
就这样,齐宿暂时因猥亵邻居被押在所里拘留。
他被带走前,最后看向了薛知恩。
自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未向他那儿偏一分一毫。
好像他们真不认识。
他也真就是个看了便污眼的猥亵犯。
定罪,还要等调查和当事人的意向。
当事人并不接受调解,没等警察把话问完便起身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