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骋骂他都不带喘气的。
「你知道给你处理画展的烂摊子老子损失了多少钱吗?绝交?你对得起我吗?!」
齐宿也有点烦了:「你说不说?不说挂了。」
「别挂!」
西装革履的萧骋站在城市大楼的落地窗前,胸口剧烈起伏,来回几次才把自己哄好。
大艺术家的臭脾气而已。
他忍了!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好。」
「嗯,」齐宿打开防盗门,「你说。」
「薛知恩没结婚,网上的是假消息。」
这个齐宿已经知道了。
毕竟现在薛知恩就躺在一门之隔的浴缸里,在他来之前,别说结婚对象了,身边连个活物的影都没有。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齐宿:「……」
「你就查出来这?」齐宿眉心狂跳。
「你不震惊吗?」
萧骋不可置信道:「崔家和薛家去年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听说薛知恩和崔家少爷都去国外提前蜜月培养感情了。」
「两家合作紧锣密鼓,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一切突然告吹,就连薛知恩都失踪了!」
没错。
失踪的薛知恩。
人就在齐宿家对面。
「我很震惊,」齐宿如是说,「真的很震惊。」
齐宿确实很震惊,震惊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一直以来喜爱丶遥不可及仰望的对象,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你家对面,成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
试问,那个人不震惊。
特别是,她还以那样颓靡落寞的样子出现。
齐宿已经觉得明天就世界末日说不定也不是不可能。
「我没听出来你很震惊,」萧骋很怀疑,「你不会等电话挂断,跑去天台玩信仰之跃吧?」
「我现在没有那么脆弱了,因为——」
齐宿稍顿,看向亮着灯的浴室,神情中沁满了温柔,就连语气都和煦许多。
「我发现自己好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