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真是羞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就不该说的,真想扇嘴。
特别是薛知恩突然不作声了,弄得他心好慌。
齐宿指骨染上薄粉的手掌不自在地遮住侧颈,视线仍躲着她,却又忍不住偷偷摸摸朝她瞥。
小心谨慎地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太过变态,以至于有时候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你好有礼貌啊,知恩。」
「?」
他莫名其妙蹦出这一句,就心满意足地撑起秋裤帮她穿。
薛知恩还是不乐意,摁住他的小臂,算是另外一种妥协:「放下,我自己穿。」
齐宿眨眨眼睛:「我帮你穿吧。」
她坚持:「我自己穿。」
齐宿说:「我怕你分不清正反面。」
「……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莫名刺中她敏感的神经,薛知恩按在他袖子上的手攥紧,指节泛白。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连衣服都自己穿不好的废物吗?」
齐宿心里『咯噔』一下,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出去。」
「知恩……」
「我让你出去。」
「……」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齐宿还是抱着她不放。
但薛知恩却不跟他说话了,怎么唤都不理他,好像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本就不多的精气神消失殆尽,呼吸轻到快要听不见了。
齐宿好害怕,慌慌忙忙说:「知恩,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他跟她解释:「是这条裤子正反太难分了,我自己都要分好一会儿,怕你不小心穿反了不舒服。」
薛知恩还是不说话。
齐宿是真急了,像条有分离焦虑的大狗,使劲贴着她的身躯,汲取安慰,给予温暖。
「知恩,你不要不理我,跟我说说话好吗?就算是骂我也行。」
「……」
「你骂骂我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