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诡异地冷静下来,抱着如二十多年前一般看好戏的姿态,她持着家法棍。
「不打他可以,你们结婚也可以,我到底老了,没那个心力揪着小年轻棒打鸳鸯。」
她终究是冷漠的,儿子的婚姻不管,孙女的婚姻也懒得多插手,她只看重利益,而且她发现一件事。
「我会承认他,」她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她眯起眼看向晕着她血脉的孙女,眉眼间还是有几分像年轻时的她,不紧不慢说出她的要求。
薛氏各位祖宗的牌位在蜡烛的火光下忽明忽暗,她一个毫无血缘的女人站在中间,岁月的脚步挡不住她的雍容华贵与那沉重的野心。
薛知恩只顿了两秒,便答应了。
「好。」
「百年后,薛氏祠堂只会供奉你薛盈玉。」
「……」
「果然,」薛老太太笑了,「比起你爸爸,我还是更喜欢你。」
*
「你在想什么?」
在回程的路上薛知恩一言不发,齐宿跟她搭话。
「薛奶奶的要求让你很为难吗?」
薛知恩觑他一眼:「不是。」
祠堂那种陈旧古板的地方,供奉的是猪是狗,她根本不在乎,祖宗要是真保佑她,她就不会连跑都费劲。
「我只是觉得让她开心我有点不爽,」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思,「我在想再怎么给她找点不痛快。」
齐宿只觉得她可爱。
刚想捏着她小脸咬一口,薛知恩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缎做的小盒子。
「我走的时候就觉得不能让她睡个安稳觉,问她要的。」
「这是什么?」齐宿疑惑。
「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对黄色调耳坠,以齐宿的眼力瞧不出是什么材质,只知道很大很闪。
他猜测:「这是钻石吗?」
薛知恩点头:「这是我奶奶的嫁妆,现在估价已经到四千万美元一颗了。」
也就是说这一对凑一块在他手里有近六亿人民币,齐宿突然觉得手好重。
他盖起:「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记得好好锁进自己的私人金库。」
「锁起来干什么?」薛知恩阻止他合盖的手,「这是我送给你的。」
齐宿:「……」
齐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