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随手一挥,“看什么热闹,还不上班。”
然后露出一口白牙,讨好地走到江羡黎身边,“羡黎姐,我师父说她这几天出差让你带我,给我个任务呗,我太闲了。”
江羡黎想了想,有点头疼给他什么任务。裴澈一心搞嘻哈,十天有八天迟到早退,对工作根本不上心。
来公司也是走个过场。
不知道他是认真想学习还是纯粹的糊弄,想了想,江羡黎把一叠资料放在他面前,“你先把这些资料看完吧。”他没有什么基础,先看些优秀报道最合适不过。
放完资料后江羡黎就没再管他,开始写稿。
“啧,真冷漠啊,我刚才还帮了你呢。”裴澈小声说了句。
话传入江羡黎的耳朵里,正在打字的手顿了顿,但也没多说什么。
她不是冷漠,她只是避免和更多人有更深层次的感情连接,这会让她觉得负担。
所以从小到大她的好朋友也没几个。能够无所顾忌畅谈生活所有琐事的,只有一个云知微。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羡黎的微信疯狂弹出。
吱吱:“什么?娃娃亲?这年代还有这么老土的事呢?”
吱吱:“天呐,我觉得对方也挺奇葩的,这都是你爷爷那年代定下的,到现在都有几十年了吧?”
吱吱:“你还是小心一点,不是我恶意揣测,你想想,你们两家断联多年,说明对方也早就不承认或者不想履行这所谓的娃娃亲了,简单来说就是看不上你。可是现在突然找过来,那家里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才会想到你。要么家道中落,要么身有隐疾娶不到老婆,只能找你。”
吱吱:“不管怎么想,我都想不出对方有任何善意的可能。”
吱吱:“你可别那么傻,你爷爷肯定是希望你幸福最重要的。去见一面看看,别太死心眼。”
其实不用吱吱说,江羡黎自己也有这样的猜测。
只不过她愿意去见见,若是对方需要帮助,她很愿意尽自己所能。
而且,事情未必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不是么。江羡黎这么安慰自己。
梨子:“嗯嗯,我知道。”
梨子:“对了,许臻回来了你知道吗?”
手机对面安静了许久。
吱吱:“他回来就回来呗,还能杀了我不成?我现在可没钱,烂命一条。”
梨子:“你小心一点。”
吱吱:“你放心吧,我是见不到他的。倒是你,不是很想见陈聿琛吗,怎么在酒会见到了转身就走呢?”
梨子:“人太多了,不好说话。”
吱吱:“你想那么多干嘛,你有十年没见到学长了吧?好不容易见到人你又走了。学长是什么人,哪里是天天能碰到的,以后你再想见他可就很难了哦。”
吱吱:“越是逃避,越是心里有鬼。说的就是你。”
江羡黎手指一顿。
“我知道。”
她本来就心怀不轨,可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见了又能怎么样。
关上手机,江羡黎回了公司,心里在思考和娃娃亲对象见面的事。
也不知道是云知微的话让她太印象深刻,还是因为晚上睡觉前,她看到一个大学生被拐卖到山村十几年无法逃脱的新闻,让她在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那个娃娃亲对象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醒来的时候额头上一层细汗,胸口还留有恐惧的余韵。
还没见到对方,就给了对方一个恶意的设定,这实在不好。
可尽管一直这样提醒暗示自己,江羡黎不免对这次的见面还是存有几分忐忑与不安。
她终究算不上出尘,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有着人性该有的弱点。
。
晚上七点,环境优雅安静的咖啡厅内放着轻柔和缓的钢琴曲,店外广场的喷泉在绚烂的霓虹灯下绽放。
江羡黎推开门,门口服务生过来礼貌的问她要点些什么。她点点头,说自己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