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学长你实在太忙了,偶尔也要歇下来,要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谢谢羡黎的关心,我会的。”陈聿琛嘴角浅浅上扬,散去了些他身上难以接近的清冷气息。
她很想说她对他不只是关心而已。可是抬头看到他平淡又深邃的眼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服务员上了菜,闲聊便终止了。
陈聿琛盛了半碗杏仁豆腐羹推到江羡黎面前:“先尝尝这个,润润胃。”
“哦。”江羡黎接过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入口滑嫩鲜香,很好吃,怪不得一道豆腐也能卖出上千的价格。
毕竟是她付钱,江羡黎本着钱都花了不能亏了的原则,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等吃饱后陈聿琛也放下了筷子。
“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江羡黎抬眼,眼睫颤了颤,没想到他看出来了。
“嗯。上次在陈家,关于那个迷,药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过要对你用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给我下药,不必道歉。是我父亲太过荒唐,该道歉的人是他。”
江羡黎笑着说:“你怎么确定我就不会给你下药,万一我真想下呢?伯父说,如果我们结婚,他会把老宅划入我的名下,还会给我商场,房产,酒店,很多的糖衣炮弹,你知道的,这实在很难让人不动心……”
她故作为难的说。
陈聿琛看着她,点了点头:“确实是很有诱惑力的条件,所以呢?”
不管她怎么试探,他都是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实在令人泄气。
“所以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万一我真的要嫁给你……”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懂事。羡黎,高中关照你两年,你从来没让我操过心。”陈聿琛不咸不淡的声音,阻断了她口中任何的可能。
江羡黎放在桌下的手指蜷了又蜷,脊背从头到尾都很挺直。
包厢里令人心沉的寂静在蔓延,似乎将人都裹挟,无法发出声音。
沉默片刻,江羡黎松开手,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是啊,学长一直都这么了解我。”
她看到他的茶杯空了,起身走过去给他倒茶,却不小心碰倒了杯子,茶水顺着桌面蜿蜒而下,打湿了他的外套。
这种高定的西服似乎不能碰热水的。
江羡黎没有立刻道歉,反而在想,她卡里仅剩的一万块,够不够赔他昂贵西服的一颗扣子。
其实他看错她了,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懂事和道德。
比如,他那么有钱,他的外套她就想不懂事一回,不赔了。
可是……算了……
江羡黎放下茶壶,低头去擦他身上的水渍,声音轻而肯定:“我约你过来是想和你说,我们的婚约毕竟是爷爷们定的,非我们本人的意愿。现在又不是什么父母之命的年代,婚嫁应当自由。所以我想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她今天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以最好的状态来见他,就是想告诉他:失去她,是他的损失。
她没有哪里不好,是他错过她了。
他们的婚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