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张床,一张桌子,再有就是堆积的扫帚箩筐这些杂物。
不过屋内穿玫粉罗裙,头戴簪花的女子,坐在桌前照着铜镜,与这屋子显得格格不入。
她似乎被木门的声响惊动了,语带哽咽的说道:“没想到一别几年,秦郎还记得与我的情意,亲自来看我。”
言今:“难为你了,处境这般艰难,还有心思为悦己者容。”
魏禾手里的石榴花木簪子掉落在地,她回过头来:“怎么是你,秦璋呢。”
言今一笑:“他在屋外头等着呢,你见过我。”
魏氏脸上的妆容,显然是匆忙化的,有些脂粉都没匀称。
只见她也站起身,与刚刚柔弱样子不同。
魏氏双手环抱身前,上下打量起言今:“你们家收纳吉礼那天,我就在院门外看着呢,他还真是对你好,所以妹子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恼我怎么睡了你的男人。”
说完,魏氏嘴角一勾,笑得十分挑衅。
言今也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我为何要恼,秦璋到了门前都不进来,我觉得你才该恼火,可惜了你这一脸急匆匆为他化的妆容了。”
魏氏笑不出来了,瞪着双眼抿着嘴,一脸的不善。
但下一刻,她忽然冲着言今跪下了:“妹妹既然你都瞧出来了,那你可怜一下我,叫秦璋收了我做妾。”
“反正我也威胁不到你,咱们都是女人,你看我住的这地方,我那个哥哥早晚会折磨死我的,你就当发发善心,把我一起带去秦家吧。”
魏氏跪着往前爬,手上罗群上,都沾到了地上的烂稀泥。
这要换成一般人,恐怕都得被吓着。
但言今只是伸手把屋门推开了,魏氏立刻不往前爬了。
一个知道秦璋来了,就立刻梳妆打扮的女子。
言今相信,魏氏可以在自己面前,为达目的什么都舍得下脸去做。
可是言今相信,魏氏绝不想自己的狼狈样,被屋外的秦璋瞧见。
秦璋站在外面,就听见魏氏又哭又求的,还说什么要给他做妾。
本来他就听得心惊胆战的,见屋门开了,秦璋立刻进来了。
魏氏赶紧转身,把手上的泥,胡乱的用裙罢擦干净。
她确实生得妩媚,冲着秦璋柔情一笑更是风情万种。
秦璋也瞧见魏氏在笑了,但他立刻扭头看向言今,内心毫无波澜。
“今今,她没吓到你吧。”
跪坐在地的魏氏:……
所以她又哭又跪,弄得狼狈可怜,除了招人烦,是一点同情都换不来呗。
但魏氏不死心,掩面又哭起来了:“秦郎你好狠的心啊,有了新妇便忘了与我的旧情。我不过是求一个妾的身份,再不济端茶倒水,为奴为婢都成,你若不答应,我反正也没活路了,索性就死在你面前算了。”
魏氏说完,起身就要往墙上撞。
言今:“你若死了,你那几个孩子就真活不成了。”
只一句话就叫魏氏哭声一顿,手扶住墙,额头也不往上撞了。
言今又推了下秦璋:“你出去,把门带上。”
她不让秦璋进来,就是知道会变成这样。
想叫男人怜惜,左不过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
秦璋点点头,转身要往外走。
魏氏也不知为何,一想到又要单独面对言今,她就是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无从下手的感觉。
“秦璋你站住。”魏氏豁出去的喊道:“你不管我可以,难道也不管你自己的儿子了,三年前我嫁进齐家时就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这笔孽债你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