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既明一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递给将时一个无奈的眼神,径直往书房去了。将时一脸不以为然,施施然地跟在了他身后。
“闻乐知——”
话音未落,他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只看到坐在书桌后的闻应淮,正和甲三一脸严肃的说着些什么。夏既明沉思了一瞬,好友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看起来氛围有些严肃,他现在提夏知瑜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嘉月来了,快坐下。”闻应淮看到来人,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心虚,复而热络地吩咐下人看茶。
夏既明一脸狐疑,“你和小三方才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方才不过是甲三在向我禀报些府中的庶务。”闻应淮从容应对,还腾出心思调侃起好友,“嘉月又这个时间来了,莫不是又来吃口便饭?”
“今日你不是病了么,我来关心下你的身体如何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夏既明打量着闻应淮一切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才不正常,昨日还在赶他,今日这么痛快就让他进来,这明显不正常。
他把问题抛给了甲三,“小三,你们世子身体可有异常?唤太医官来看了吗?”
甲三是个刚直的性子,素来不擅长说谎,此时为了给世子遮掩,只能硬着头皮上,但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就被性子跳脱的将时抢了个先,“世子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闻应淮:“……你方才没在。”
将时一挑眉,“我在啊世子,今日我一整天都没出去(*^_^*)。”
闻应淮:“……你——睡——着——了——”
将时一脸恍然大悟:“哦,原来我睡——着——了——”
甲三听得捂脸,他心一横,捂着将时的嘴,一把将人带了出去,这里还是留给世子吧。
眼下书房只剩下了闻应淮和夏既明两人。
“闻乐知,咱们从小就认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跟知瑜不合适,你如果真想成亲,我会为你物色个合适的。”夏既明懒得兜圈子,一番话说得是单刀直入。
闻应淮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夏既明:“闻乐知你什么时候成了无赖了,还跟我装听不懂,反正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我心知肚明,总而言之我不看好你跟知瑜。但你若是真心的,我不会从中作梗,你也不能强迫于人,只看知瑜如何选择。如果你是存了利用她的心思,那你就别怪我和你翻脸。”
闻应淮笑了笑,没有作答。夏既明冷哼一声,甩袖出了门。
看着好友离开的背影,闻应淮轻叹了一口气,他自己都还没理清自己的内心,叫他如何作答。想到这,他又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看够了?进来吧。”
门后,两个脑袋伸了出来,将时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狐狸,“世子有情况?”
而夏既明,从靖王府走了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夏府。
他日常并不住在岳阳侯府,而是住在是圣上御赐的宅子里。他想着奔波了一天,歇上一歇,明日再去想个办法把夏知瑜接出来。
晚上就在家中仆从的服侍下,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餐,管家还找来了戏班给他在府中演了一场变文。
启元的变文有些像现代的评书之类,是一种讲与唱结合在一起表演的民间说唱艺术,内容取材非常广泛,夏既明今天没有点戏码,戏班就随兴表演了一段《王府迎亲》——
讲的是一个贵族小姐爱上了王府的世子,而小姐的哥哥不同意。中间因为这个哥哥的各种从中作梗,两个人经历了一系列的误会与波折,最终两人的真情感动了哥哥,风流倜傥的王爷迎娶了贵族小姐,相亲相爱携手一生,生了一支蹴鞠队……而哥哥因为愧疚,远走他乡,此生再也没回来见贵族小姐,最终客死他乡……
夏既明看得……想再杀上靖王府。
这戏班,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闻应淮找人安排的,怎么就这么巧,他的管家见他心情不好,给他推荐听个变文放松一下,而找来的戏班,刚好给他演了一出这玩意!
他面色不佳地挥退了这群糟心的玩意,一个人沉着脸回房生闷气了。
而靖王府书房内,听着探子回来禀报夏家发生的一切,将时笑得一脸得意,完全不藏着名与功,“世子,属下这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