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应淮:“……不必客气。”
闻应淮其实刚刚根本没听夏知瑜在说什么,他一直在想着夏知瑜方才泛红的眼眶,但他一直没能想通。
想不通夏知瑜为何会偷偷落泪,更想不通他为何会心脏揪紧。
但就在方才,夏知瑜向他饱含深情的道谢,他一下子福至心灵,想通了!
他才明白,夏知瑜这是早就心悦他啊!她刚刚说的他对她一见钟情,其实是在说她自己。
而她昨日没有同意他的成亲提议,是因为他说那是合作,一定伤透了她的心,所以她才拒绝了。今日在她家人面前再次谈起此事,她想起昨日的痛彻心扉,才会悲伤地落泪。
闻应淮暗自唾弃自己,真该死啊!
心中的思绪千思百转,闻应淮的表情却早已经恢复了正常,此时又是个板正的棺材脸。谁也不知他心底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已是一片汪洋。
他暗自思忖,他以前不知爱人是何种感觉,如今想来,那心脏揪紧的感觉,大抵是在心疼对方。原本他只是想找个还算好操控的妻子,以合作之名许出一年婚约。
但如今,他想着既然如此他们双方都互有好感,虽然现下他的爱意不够多,但他一定会学着爱人的,日后就不要再提那一年之期,许她永远罢了……
闻应淮想到这里,心下有些别扭,装作不经意地偷觑夏知瑜,刚好和她一双含笑的眸子对上。
他心下暗惊:她好爱我!
“扑通——扑通——”他不适地按了按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用力向下压着快要升天的嘴角,因为不熟练,脸变得有些扭曲。
孰不知,他这副强装镇定的模样把室内的其他人吓坏了。
“乐知,你心脏不舒服吗?哪里疼吗?”夏既明今天虽然一直在找茬挑刺,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此时看到闻应淮捂着心口的样子,着实给他吓坏了。虽然闻应淮以前也没出过心脏方面的问题,但谁知是不是今日有人给饭菜里下了毒。
守在门边的甲三也一个箭步蹿了过来,“世子,可是中毒了?!”说话间,手就搭在了闻应淮的腕间,听起了脉,“寸脉浮涩,似弦未张,微紧而不滞,隐有心气鼓荡之象;关脉尤数,按之不滞,若珠走玉盘,轻盈而略带躁意——”
甲三瞪大了眼,满脸的惊异之色,不死心地再探,依旧是脉势稍滑,若流水携春风而过,温润而暗藏波澜……这分明是春心萌动而心火燥热……
“小三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快说乐知到底如何了?”夏既明见甲三的手自探上闻应淮的脉便一脸神色纠结,越发以为好友的身体是出了什么大问题,语气越发急迫。
“夏大人,世子无事。”甲三先是出言安抚神色焦急的夏既明,复又一脸难色地看向自家主子。照实说的话,世子恐怕会失了脸面……他略一思考,“世子吃多了,有些积食罢了,回王府吃上一些消食丸就好了。”
闻应淮:“……”我谢谢你。
甲三:“^-^”应该的。
夏既明长抒了一口气,“吃多了就好。”见人没事,又恢复了贱嗖嗖的做派,调侃道,“我进门时说你是饭桶,没承想你还真是个饭桶。”
夏知瑜刚才也有些担心,不过是被其他两个人营造的紧张氛围给带动的。
她还在他们围着世子折腾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许久世子的腿,心下惋惜如此天之骄子,不光一双腿瘫了,就连身体都是个病秧子,心脏还有问题,看来是个短命的,更符合小说里的反派特征了。
闻应淮要是知道她在心里编排他短命,估计要气吐血,还好他非但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还在自己一番暗自脑补后,正窃喜得很。
原来,刚才甲三为他诊脉时,他的视线正好掠过了夏知瑜的神色。那时她正一脸的担心,眼里的心疼都要泻出来了。
闻应淮不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她爱死他了!
思及此,他的一颗心扑腾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