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能看见蜜了,只要天气好今年收成肯定不错,」齐山夸赞完,递出一直捧在手心的绿叶包。
绿叶用草茎串起来,做成网兜状,里面装着许多色红如鲜血的小果子。
谢知云没见过,低头凑近些看了又看,「这是什么?」
「三月黄,本来是去追野鸡的,没想到鸡没逮到,只发现了这个。你尝尝?」
「手上脏着呢,先回去洗洗。」
又挖了几棵野菜,谢知云才带上东西,同齐山往回走。
到了鸡笼边上的树林,仅剩的三只母鸡丶一只公鸡和一对儿鸭子都躲在树荫下。附近的落叶扒得干干净净,还刨出好几个浅坑。
谢知云拿出竹筒,一边唤,一边将地龙倒在地上。鸡鸭听到声音,立马挤上前,脖子一伸,整条地龙就轻易啄进嘴。动作快的,吃完自个儿的还要去抢,差点打起架来。
这再正常不过,两人也没管。看了看干草窝里没有蛋,便径直往院子走。
水池如今扩大了两倍不止,边沿和底部都贴着从溪里捡来的鹅卵石。还凿了排水的孔洞,通上竹管后埋进地里,一截一截延伸至院外的树林。
不过家里禽畜多,又要浇花浇树,每天用水量不少,池子从没装满。只有遇上下大雨,才勉强派上用场。
谢知云仔细洗了洗手,连指甲缝都抠干净,又掏出帕子擦去水珠。这才捻起一颗刚冲洗过的三月黄塞进嘴里,牙齿一咬破皮,他就皱起脸——
「好酸。」
还有些涩,味道怪怪的。
「我尝了挺甜啊,是不是你拿的没熟透?」齐山说着,也捡了颗又大又红的。
下一瞬就露出同谢知云相似的神情。
谢知云哼哼两声,笑道:「我就说吧,酸得掉牙。」
齐山不信邪,一连尝了几颗,倒也发现甜的,但实在太难得,也不叫谢知云试吃了。
「这么多要全扔了?」
齐山想了想说,「我记得这东西可以泡酒,正好家里不是还剩了些酒,不如丢进去试试。」
他们俩酒量都不怎么好,过年时买了一小壶回来应景,待客时喝得多点儿,也才消去大半,剩下的都快忘记放哪儿。
谢知云在灶房翻了半天,最后才从一大坛子里给找出来。
一颗颗三月黄去掉顶端的干花,除开破皮的那些,全放进酒壶。封好口后,还是重新塞进大坛子。
地里暂时没别的活儿要做,俩人没再出门,搬了板凳到院子里各忙各的。。
齐山自是继续做木工,他前些日子接到单大生意——黑石村的孙猎户要给未出世的孩子打张摇篮床,还有澡盆和些木雕的小玩意儿。算下来可以赚一两出头。虽要得不急,但要求精细,工期也不短。
谢知云则在一旁编些小东西,扇子丶或圆或方的小竹盘。坐累了就起身走一走,看看自己移到陶土盆的花草,给擦擦叶片丶松松土。
何天青上次休沐回来只在家待了一天,他们正忙着种地,将好错过,只能再等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