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就是安然无恙吗?
想必陆家所有豺狼都是这么想的。
「杖三十,丢去杂役房。」
陆正涵命令一出,两个婆子立即把她拖走。
苏采薇看着春回泪流满面的模样,攥紧的手隐隐发颤。
这贱人一回来,就让她折了春回!
沈昭宁早就猜到苏采薇的侍婢会出来顶罪,苏采薇会全身而退。
没关系,她有足够的耐心,把苏采薇伪善的脸皮一点一点地撕下来。
「陆大人把大氅给我披上,是给妹妹找补吗?」
沈昭宁轻淡的声音在寒风里飘摇,更添几分冷意,「妹妹,陆大人这般为你着想,你可不能辜负他对你的情深意重。」
「什么找补?!」陆正涵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扯弄着,烦躁又愠怒,「她犯错就是犯错,我何须给她找补?」
都已经回府了,这女人还不肯叫他「夫君」。
她说这些酸溜溜的话,不就是妒忌他宠爱薇儿吗?不就是欲擒故纵吗?
若不是看在她病弱不堪的份上,他才不会把大氅给她!
沈昭宁脱了大氅放在苏采薇手里,「你操持全府三年,照顾老夫人和一双儿女,劳苦功高,你比我更有资格披上这件大氅。」
苏采薇怔愣地看着手里的大氅,这贱人不可能这么大度,她想干什么?
陆正涵夺过大氅,恶狠狠地扔在湿漉漉的地面,「你不要就扔了!」
他越想越气,烦躁道:「沈昭宁你有何资格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你怪我把你扔去庄子三年不闻不问,恨我冷酷无情,对!我就是冷酷无情,你信不信我再把你扔去庄子十年丶二十年?」
「陆大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我信。」沈昭宁的声音轻轻软软,却透着一股让人凛然的寒意,「我在府里太过碍眼,今夜就送我回庄子吧。」
「滚!立刻滚回庄子!」陆正涵寒厉地怒吼。
「夫君,姐姐病成这样,不可以再回庄子。」
苏采薇柔声安抚他,转身又规劝沈昭宁,「今日全是我的错,才会发生这么多事。若姐姐再去庄子,我更是无地自容了。」
夫君鲜少这般狂躁,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吩咐一个婆子,送沈昭宁回春芜苑。
陆正涵看着沈昭宁走进浓重的夜色里,走得很慢很慢,但步履格外的坚定。
好似踩在他的心坎上。
他瞪一眼地上又湿又脏的大氅,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去。
……
沈昭宁回到春芜苑,便看见一人哭笑着迎上来。
「郡主,奴婢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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