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着手,慢吞吞地走出那扇门。
一踏出那间房间,岑溪就缩回手将头上盖着的薄绒外套取下放在臂弯间,然后回头看向刚刚走出的那扇门,和他猜想的一样,那扇门正在渐渐消失。
直到它和那一整面墙壁完全融合。
岑溪呼出一口浊气,还好他们已经安全出来。
但是等他一转头,刚刚落回肚子里那颗心又提了起来,走廊上是他熟悉的白色瓷砖和淡淡的消毒水味,但是走廊上的电灯却不再亮如白昼,而是黯淡不已,甚至忽闪忽灭。
一幅恐怖片的标准布置场景。
岑溪将臂弯里的薄绒外套递给黑律七,顺便问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刚刚那扇门,和我们进来时的那扇门是完全一模一样吗?」
黑律七认真想了想后给出答案:「形状,大小甚至是颜色都一模一样。」
他在门把手上还看到了一朵熟悉的花朵,只不过是没有被他薅秃的版本。
岑溪听到黑律七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开始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有点太过敏感。
「不过两扇门的位置不一样,出来那扇门,正好在进门时的对面。」黑律七补充道。
岑溪:。。。。。。
一个因为头上盖着薄绒外套看不到外面具体的情况,而另一个视野清楚的,但是全身心都放在牵手这件事上,导致两人在出门时完全没注意到那扇门的方向和他们进来时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第25章
在岑溪目前为止的人生中,他一直秉承着苟中苟原则,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犯过如此大的疏忽。
但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岑溪和黑律七两人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走廊上,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他们出发时的那间病房。
在走进去前,岑溪起码确认了三遍房号无误。
然后他接下来看到的场景确实没有让他产生走错房间的疑惑。
他感觉自己来错了空间,或者说世界。
也许他刚刚拧开的不是普普通通的病房门把手,而是一个扭曲空间的界通道。
不然很难解释他眼前为什么站着两个黑律七。
一个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在听到开门声后向他望过来,而另一个跟着他走过忽闪忽灭的走廊回到这间房,此刻正站在他身边。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
两道听起来一样的声音同时响起。
站在他旁边的黑律七:「岑溪,你别信他,我才是真的。」
岑溪听到后点了点头,他一直跟站在他旁边的这个黑律七在一起,走过黑色土壤和藤蔓交织而成的走廊,然后从那个怪异的房间里出来,两人一直都没有分开过。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别提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或者别的什么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