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落看了一眼晏清,见他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先答,便上前一步恭敬回答。
“回禀陛下,民女是观察那些划手。两场龙舟赛结束后,大多划手要么因胜出而兴高采烈,要么因失败而垂头丧气,鲜少有胜不骄败不馁的划手。再加上龙舟赛需要团结协作,主鼓手若能振奋人心,整个队伍的士气便会高涨,因此便可确定选择的龙舟。”
昭明帝:“晏清,你呢?”
晏清垂眸:“玉小姐所言极是,但臣还看重一点。龙舟赛中,最先进入比赛状态的划手,通常意味着他们更加专注且准备充分。这样的龙舟,往往更容易在关键时刻爆发,夺得胜利。”
燕景权在观景台伤心的不行:“你们怎么不早说!”
慕容稷仰头,笑容得意:“说什么都迟了,燕景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了。”
燕景权脸色铁青。
昭明帝刚欲回阁落座,便见白团子冲他使过来的眼色,忍不住好笑。
没想到这小家伙还记得之前给他报仇的事情。
可一想到燕家,昭明帝脸上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了。
望着昭明帝变幻莫测的脸色,慕容稷忍不住感叹。
果然帝心难测啊!
---
龙舟竞渡结束时,天色已暗。岳阳湖上灯火通明,湖面倒映着点点星光与璀璨灯光,宛若一幅繁华的盛世画卷。船只穿梭其间,船上鼓声阵阵,岸边的百姓欢呼雀跃,帝民同乐,整个京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
明月楼五层,几番恭贺过后,昭明帝起驾回宫。慕容稷也被顺便带回了宫中,临行前还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湖面上的灯火。
楚王妃因事务繁忙,再加上昭明帝一行人离开的早,又一天没见到自家幼崽。
此刻,正在明月楼四层的地甲右阁内被齐王妃拉着喝茶。
楚王妃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手中握着一盏青瓷茶盏,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
齐王妃见状,轻笑一声,抬手为她添了一盏茶,语气温和。
“有陛下娘娘在,你还担心稷儿做什么?咱们出来歇歇便是。”
楚王妃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姐姐又不是没听到,他们说稷儿与燕小公子打赌,让人家做跟班呢!这怎么能行?那可是镇北王府的人,稷儿怎么能这般胡闹!”
齐王妃:“小孩儿们玩耍而已,况且陛下都默许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你还怕你家稷儿欺负那么壮实的燕小公子?”
她就是怕这个啊!
但楚王妃没办法解释,只好先去隔壁找镇北王世子妃道歉。
齐王妃无奈,起身跟上。
---
次日,
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镇北王世子妃死了!
昨夜龙舟竞渡结束后没多久,镇北王世子妃回府途中意外落水而亡,金吾卫连夜调查,直到今日下午,才确定是当夜有流民作乱,世子妃的马车受惊失控,才冲入了岳阳湖中。
圣上震怒不已,当即下令金吾卫协同京兆尹彻查此案,势必要揪出流民背后的主使。凡有牵连者,不论官职高低,一律押送刑部审理。
跳过大理寺,直接往刑部送,可见圣上决心甚重。
一时间,京都上下人心惶惶。
就连宫中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中。平日喜欢在御花园中闲逛的沈良妃也收敛了性子,整日待在寝宫中,深居简出。
慕容稷想不明白。
她知道昭明帝想杀了燕景权,是为了嫁祸世家夺取镇北王兵权。可为什么要对镇北王世子妃动手?还是在明月楼外面?
镇北王世子夫妇琴瑟和鸣,育有二子,却唯有幼子燕景权类镇北王,常跟着镇北王外出。对燕景权出手可以理解,但对世子妃出手,除了能激怒镇北王,并无其他作用。
且如今属于流民作乱,不查到最后,还真说不准是谁。
果然,不过几日,金吾卫便找到了幕后作乱者,为天京城内安平县一小小县尉。据其供述,他是听了吴家大爷吴颉的吩咐,为了确保天京治安,同时让齐王侧妃安心养病,便将那些流民赶出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