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簌。
纸张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明亮的白炽灯下,雪白的试卷翻飞。
祁灵左手搭在资料上,右手攥着一支劣质圆珠笔,此时正生无可恋地看着卷子上的题,那攥着笔的指节隐约有些发白。
【世界上所有人的头发相乘,等于()根?
A无数根B100C0D无法确定】
祁灵落笔:D
答案:C
祁灵:“?”
解析:因为有人是光头。
……合理。
祁灵深吸一口气,下一个。
【33+33=()
A66B77C88D99】
祁灵扫了一眼标题——图形判断。
自信落笔:C
上下对称嘛,简单。
答案:B
解析:开口向左,无封闭区间
祁灵:“……合理。”
下一个。
【在法国会把自己心爱的人称作()
A通心菜B油麦菜C西洋菜龄D卷心菜】
祁灵:“……”
咔嗒一声。
祁灵强撑着的理智,在这一刻与圆珠笔一齐被攥断了。
“什么东西?”
她丢开被腰斩的圆珠笔,不可置信地将题目再次读了一遍,“称心爱的人叫……”
“卷心菜?!”
“我爱你,卷心菜?!这合理吗???”
祁灵弯了一天的脖颈,终于断了,她长叹一声,疲惫地伏在书桌上。视线漫无目的地漂浮,最后落到那摊塑料碎片上,无奈地抱怨:“唉,要是我写的答案能作为标准答案就好了……”
塑料折射出的劣质光影轻轻晃动着,祁灵就这么看着竟生出些许困意来,索性定了个半小时的闹玲,趴在桌前睡下了。
书桌正对的地方是一扇玻璃窗,祈灵坐这刷了一下午的题,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
丝丝缕缕凉风渗过窗沿,轻而易举地带走人类表皮的温度。
写满笔记的书页被吹起,鼓动两下后,又重归静谧。
只是在空气静默的瞬间,一片劣质的光芒忽的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