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钧把茶递过来让常羽漱口,又把卫生纸递过来,他有很久都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眼中闪过懊恼:「对不起。」
常羽却对他竖起大拇指:「不用跑了,我吐出来了哈哈哈……」
冯钧:「……」
他无奈地盯着常羽,微不可察地叹息,目光下移,看向常羽的肚子:「全吐出来了,那我再去给你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常羽没看他,双手压在腹前,好一会才小声说:「来点茶。」
冯钧耐心地去给他泡茶。
他起身去把自己珍藏许久的茶饼取出来,又挑选了一套青花瓷器,颇有仪式感地给常羽泡茶。
他刚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常羽走至他身后。
常羽嘴角一勾笑嘻嘻问:「钧哥,你这里有胃药吗?」
常羽笑着,一只手按着右下腹,他眼睁睁见冯钧变了脸,一向温和的人沉着脸看着他。
他一愣,傻眼了。
有了对比,常羽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之前冯钧那几次冷着脸,跟这次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
「胃疼不早说?你忍什么?」冯钧沉着声。
常羽嘴角的弧度撑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脸色白森森的,嘴唇发白,头上布着冷汗:「还好。」
他想张口辩解,但是疼得他不能大喘气。
冯钧手背上青筋浮动,他克制着语气:「你先坐下。」
常羽先是看了一眼冯钧攥紧的拳头,然后老老实实坐下。
他缓了口气,很熟练地说:「有消炎药吗,最近没好好吃饭,胃病犯了,吃了药捱一会就好。」
这大晚上也不方便折腾,这事他有经验,又补充了句:「很快就好。」
冯钧的气总是让常羽感到莫名其妙,他说完,就见面前的人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常羽看了一眼,低头用力地按着腹部。
眼前景有些晕,常羽疼花了眼。
他第一次犯胃病是在大学的时候,当时跟同学一起搞了一个创业活动,他三天两头跟着跑,饥一顿饱一顿,胃就不好了。
他哥当时正在外地出差,听到消息之后就飞过来陪他,那时候他们哥俩关系还很好,起码自己当时有任性的资本。
他被他哥看着吃药,常家对他不冷不热,也就他哥一个人管他,那药不是苦的。
后来两人关系差了,他再任性就是自取其辱,好多事都是自己硬抗。
说实话,要不是疼得忍不住了,他是不会主动找冯钧要药的,毕竟,他也被冯钧拒绝过很多次。
这次,是他最不想看见冯钧拒绝他的一次。
……
不知不觉中下巴被人抬了起来,他紧闭着眼睛,额头冷汗滑落到眼皮上,对方手指撬开他紧闭的牙关,药塞入他的口中,温水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