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她要裂开了!
她透过含着水雾的视线看向苏逸云,像表白后的小娘子查看心上人的反应。
只见他一扫懒散姿态,起身顿了下,肩膀僵在空中一动不动。手臂撑在腿上眯起黑润的眸子牢牢盯着面前女子。
似是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又像在揣摩这句话的真假。
秦竹又长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个大头鬼!调戏女娘你好不要脸!毫无男德你不知廉耻!”气氛急转,秦竹红着脸一股脑输出。
苏逸云:“?”
系统:“?”
秦竹早就发现了,这个系统懒惰无知。只要不触发关键问题秦竹就还有一点能力控制自己身体。
方才,系统控制着她表达心意后以为一切大功告成,就休眠了。
没想到被她钻了空子,秦竹趁系统不注意拼尽全力说出了违背人设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违反人设的原因她如今觉得心口有些疼痛,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她大口喘着气,苏逸云以为她是被自己气的,也没多怀疑。看着秦竹狼狈的模样甚至有点窃喜。
视线又转到手上那漆黑透亮的玉笛上,印出他上挑的桃花眼。
“到了姑娘!”车夫一声吆喝救了秦竹的命,她飞快跳下车丢给苏逸云一句命令,“带上那个老东西!”
透亮的玉笛上映出他迷惘的眼神。
秦竹自己都没发现,从上马车开始,她白皙嫩滑的脸蛋总是被粉红霸占,而对面的苏逸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自己明明听见她狂躁不安的心跳声了?他回忆起反复回荡在耳中的心跳,嗤笑一声,跟打雷击鼓似的。
难道她真不受烂桃花控制?
那她一次次保护自己是为什么?
莫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能得出这个结论也不奇怪。苏逸云像是秦竹肚子里的蛔虫当了几百年死对头,她的小巧思自己一看便知。
秦竹这个狠厉的女人,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定会用各种手段千方百计将他勾到手,让他对自己狠狠痴迷近而向她表白。即使是上钩的猎物,也会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调换身份,成为猎手。
苏逸云摩擦着玉笛较起了真,难不成这是她捕食自己的手段?他定要理明白。
说罢,将薛磐收入万物锦囊长腿一抬翻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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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会说到。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寻了户人家,便是那顾洪县长顾家…”一头戴毡帽的老头坐在佛像前,手里醒木一拍,将几个枕在椅背上打瞌睡的小孩子惊醒。
孩子一肚子怨气扣着耳朵嚷道,“陈老头,这故事都讲了八百遍了,你到底是不是个说书人啊?没劲……”说罢抬脚就往甜铺子跑,丝毫不给人面子。
城中心。
以一尊慈悲金佛为中心,青石板路成圆形向四周扩散。越接近中心小摊铺子越多,吆喝声不断,黛瓦白墙房则大多在外延。
人潮涌动马车湍急,这热闹的铸佛城尽是卖红枣莲子花生谷豆还有红缎稠红灯笼……
“快快快,吉时要到了!”所有老妇人口中嚷着同一句话,面色紧张生怕耽误了什么。
提着一筐又一筐,脖子上夹着油纸伞在街上持着小步子来回奔走,却少见男人和妙龄少女。
苏逸云撑着伞躲开流动的人群,途径老妇人红着脸频频回头盯着男人俊俏的脸蛋都忘了手里的活儿。
她们窃窃私语,“哦呦,来了个俊小伙哦。”
苏逸云将这炙热的目光尽数无视走到秦竹身边,秦竹站在说书人对面听得认真环抱着胳膊冷得打战,而走过的小孩子却各个单衣布鞋,丝毫没有冷意。
她警惕地盯着单衣薄衫的人群,他们抵达城中心已是深夜了,街上为何还这么多人?甚至这些小商小贩还在卖力么喝。
秦竹越发觉得铸佛城奇怪,迈步走到正在收摊的陈老头身边。
陈老头瞧见一双白皙云履,如同踏云而行的仙子,打断了他收拾的动作,他扶起来滑下的叆叇着直起腰一水灵灵的美人出现在他面前。
“陈先生,方才的故事,您能不能再讲一遍?”秦竹淡淡地勾唇,有些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