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熟到会开玩笑了吗?
戚逢觑她的脸色,问:“生气了?”
“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话?”
岑舟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副队,你说说训练计划吧,我好配合。”
“没什么计划,自由搏斗就行。”他想起什么,咳了声,“你觉得我厉害?”
岑舟不吝夸奖:“能进帝国军校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何况你还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主观客观上都很厉害。”
戚逢心里轻飘飘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名义上是陪练,但两人过了几招后,事态隐隐有些失控,到后来直接打得一发不可收拾,场馆里其他人默默停下锻炼围观,一度有人分不清他们是在训练还是真打架。
战斗已持续一个多小时,双方体力都有所损耗,默契地将接下来的一战视为决斗。
岑舟握紧双拳,手臂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眼睛黑亮有神,坚定又专注地盯视面前的人,像极了一只准备猎捕的威武野兽。
她掐准某个时刻,倏地出拳攻向戚逢右脸,后者灵活侧仰,刚躲过一击,又迎面袭来一记后踢,他硬生生扛下,箍住岑舟的腿猛力一翻,岑舟就势一个旋身绞住他的脖颈,用力一压,两人一道摔在地上。
岑舟身居上位,大体占上风,但腿被死死绞着,如果是实战,便是一人丟命一人断腿。
两个人眼里都带着杀气,凌厉地紧盯对方,节奏一致地大喘气。
“还来不来?”岑舟问这话的语气颇凶,像是在问“服不服”。
戚逢眼神也凶,磨着齿尖说:“奉陪到底。”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凑在场地边缘指指点点,一个个的表情缤纷。
岑舟下意识瞟了一眼,霎时大梦初醒般身上一凛,气势弱了下来。
她皱起脸小声跟戚逢抱怨:“怎么这么多人看。”
戚逢幽幽道:“我都没嫌人多。”
岑舟后知后觉,他是输方,还是军官,才是更丢脸的那个。她懊悔不已,龇牙咧嘴说:“我们要不要演一下?”
“演什么?”
“演我输……”
戚逢皱起眉瞪她:“你觉得我输不起?”
岑舟诚实道:“不全是。”
担心影响戚逢的名誉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出这么大风头。
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打起来就忘乎所以了。
岑舟后悔得直叹气。
戚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琢磨明白她在想什么,偏开脸闷笑了声。
“你收一下腿。”他说。
“哦。”岑舟动了一下腿,没抽出来,才意识到他们两个跟麻花似的扭在一起。
汗液将衣服浸得潮湿,微微粘黏,运动过后体温都偏高,但依然能感知到对方传递过来的温度。
她有些尴尬,转开眼睛说:“你先松一下手。”
戚逢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不自觉滚了一下喉结,松开箍在她腿上的手。
两人分开,各自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