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拂鸢笑着看他,轻声道:“你能关心我,拂鸢很开心。”说完,赵拂鸢面露伤感,“我寄住在张姨母这,除了姨母没人愿意关心我。郎君心善,搭理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拂鸢很是感激。”
她唇角翘起,眸中却有几分伤感,神态柔弱,又妩媚天成,竟有几分暧昧之感在二人身前流转。
已为正三品中书令的白赫抵抗不了,现在尚为少年的尚书令之子白赫更抵抗不了。
他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美人,感觉有一双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让他连呼吸都忘记,只能恍惚地看着眼前之人。
见色起意的男人她见多了,痴成这样的倒是第一个。
赵拂鸢将他打发走后,才提着裙角同昭煦走回林雨阁。
只是她回身时,隐约瞟到远处长廊后站着位男子,他露出一节玄色衣角,似乎在同他人交谈。离自己不算近,倒也不算远。
赵拂鸢也确认不了他是否听见刚刚的对话。
她刚说的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赫心悦自己,迷迷糊糊只觉得她清新脱俗、单纯柔弱,但旁人听去就是别种姿态了。
赵拂鸢看那一节身影有些眼熟,最终还是没敢上前看清是何人。
万一他没有听见呢?
只是。。。她记得今日霍域也穿着玄色。
回到林雨阁,赵拂鸢先去向张氏回了话,得了应允才回到耳房。
林雨阁本就不大,耳房更是不算轩敞,不过要比她闺阁时的屋子好些。昭煦是她带来的丫鬟,手脚麻利,做事勤快,将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看着心中也舒坦不少。
昭煦从妆奁中取出一袋碎银子,递给赵拂鸢,“娘子,这是夫人托人送来的,除去中间克扣,就剩这些了。”
母亲担忧她孤身一人在侯府,经常托人送来些银两,层层克扣下,每次到她手中的,连打赏下人都不太够。
“今日春日宴,临安郡主给各位女眷都赏了一根簪子,给娘子的是镶珍珠的银簪。”说完,昭煦又取出一根簪子,递给赵拂鸢。
成色尚可,临安郡主是位大方的。
赵拂鸢点头,“好,你寻下次采买日子出府,将这簪子换成银子吧。”
若没有钱,在这侯府寸步难行。
昭煦叹了口气,凑到赵拂鸢耳畔,又道:“夫人还说,您要尽快成事。张氏就算与她关系好,也不能让您在这侯府住一辈子。如果您在侯府寻不到归宿,日后您。。。您在扬州之事暴露,东窗事发,不仅会连累同族姐妹,还只能草草嫁人。”
赵拂鸢明白。
上一世她被霍域发现真面目后,羞耻不已,不敢面对霍域。再加上张氏起了将她送回本家的心思,她一时情急,在霍域的好兄弟——太子陈婴,来安远侯府内议事时,慌不择路地爬上了他的床。
正是半年之后,张氏欲为霍邻祖娶妻,而她的美貌全京皆知,张氏生怕自己影响了霍邻祖的名声,就寻了由头要将她送回家中。
她这一世不会再入东宫。
也就是说,她只有半载的时间能留在侯府。
赵拂鸢淡淡道:“我知晓了。”说完,她取出钱袋中三分之一的银两递给昭煦,“用这些打点,替我向母亲回话,就说让她不必忧心,拂鸢心中已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