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缘被她师父抱到了另一座山,这座山明显更自然一点,植物生长比较茂盛。不像她们那座山,因为他师父的奇思妙想,目前还处在光秃秃的好难看——种点——不喜欢这个——拔了——光秃秃的好难看的循环中。
你看,人家这个就非常好看啊!
奚缘再次给了师父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示意他学一下。
奚风远竟然诡异地读懂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说,“这里比较自然是因为根本没人住。”
没人住就没人打理,没人打理这些植物可不就乱长了,能不自然吗?
好吧,奚缘只能说:“那我们来探险吗?”
还是说她师父要把她扔在没人住的山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奚风远推开门,笑眯眯的:“你说巧不巧,他今天刚好就在。”
这个院子和奚缘的差不多大,布局也差不多,可能是同一批建造的,却和她那里天差地别,奚缘的院子花花草草都打理的很好,一看就是有个热爱生活的人在住,这边更像刚建好的样子,空荡荡的,只有冰冷的家具。
意思是怎么会有人用千年寒冰做桌椅啊!她瞄一眼亭子那个方向都觉得屁股被粘住了。
他们穿过院子和回廊,终于来到主屋,奚风远依旧是非常没礼貌地敲完门直接进,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屋子里的人应该也习惯了,不会像奚缘一样气鼓鼓地瞪他,奚风远非常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到屋主人对面。
如果面前这位就是她师叔的话,奚缘终于能理解她师父那句“你师叔前天给我带了波货”是什么意思了,就字面意思,好看,非常好看。
眼前的人一身金红,却完全不显俗气,如瀑的墨发扎得很高,再往下是和衣服一个色系的面具,遮挡了他大部分的面容,要不说想象力是最好的医美呢,这种半遮半掩的打扮直接给奚缘看呆了。
再往下就到他的手了,果不其然,穿着手套,奚缘眨眨眼,看了眼自己的小短手。
泪,流了下来。
同样款式的手套别人看上去就指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她看上去就是——这个挺好吃的,我拿点。
“介绍一下,”奚风远举起自己的徒弟,“我徒弟,奚缘,‘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的缘。”
他示意徒弟看对面,虽然徒弟的眼神就没移开过吧:“这是你小师叔,我们家老幺,莫等,‘不要等了’的莫等。”
奚风远有一群结义姐弟的事,奚缘是知道的,甚至大部分她也都见过了,本来这个她应该也在凡间见上面的,很遗憾,那天她赖床了。
等她终于从客栈住房下来,就听到大堂的人都在小声讨论刚刚来了个很俊美的男人,大笔一挥把在场所有人的账结了,真是人美心善。
那时候奚缘以为俊美的那个美是心灵美,现在一看,得等她摸了才知道。
莫等放下手中的东西:“你好,奚缘。”
奚缘非常自来熟地:“你好,灯灯。”
徒留奚风远陷入沉思,奚缘被举得久了有些不适,她拍了拍师父的手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她不是玩偶。
奚风远依旧沉思,奚缘都看出不对劲了,问:“怎么了?”
奚风远叹气:“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偏爱好看的,还是偏爱好看的女性。”
如果是后者,那完全说不通她对莫等那么热情,如果是前者,他的脸是不是被否定了。
奚缘又懂了,她师父容貌焦虑了,唉,男的年纪大了就是有很多不可见人的忧虑,奚缘只能安慰地拍拍他,并表示:“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