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克制,心思更是难以捉摸,
侍从觑着他脸色,看不出波澜,但总觉得他这两天有点太关心谢延玉,猜测他或许想多知道些关于她的事,于是又汇报:“这几天都是白天带小姐出去,深夜才带回来,没叫她有机会见到贺兰公子。”
说着,
侍从将账簿拿出来,同时还翻开另一本小册子承上去:“她没买太贵的灵宝,不过玉佩买得更多,一口气买了好些个纹样一样的玉佩,是灵玉制成的,属下将图样画下来了,您……”
话音未落。
谢承谨突然打断:“不必告知我。”
侍从一顿,手拿着册子,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而谢承谨没再说话,
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侍从们都知道他不爱多管闲事,从来也不会挑这些事和他汇报,现在却揣测着他的意思,事无巨细地给他汇报起谢延玉的事情了。他最近有在她身上花这样多心思吗?
兴许有吧。
太担心她像梦里那样闹出什么抹黑家门的乱子来,想阻止,所以多关注了她一些。
但下午就要启程去怨宅,
她不会跟去怨宅,
并且贺兰危在谢府呆着,就是为了将怨鬼抓回宗门,等怨宅事毕,他应当就启程回宗门了。
如此,她和贺兰危之后应该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也不需要再盯着她。
之后她继续留在谢家,他会给她足够好的待遇,让人帮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但像这些天这样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应该收回来,也无需再与她碰面,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她的事,于他来说也是闲杂之事,他不关心。
谢承谨想到这,微微侧头,视线正好扫过侍从手里的册子,
他看见册子上画的纹样。
她一口气买了好几个的玉佩,是朱雀纹的。
他顿了下,挪开目光,吩咐侍从:“退下吧。”
他说:“我对她喜欢什么不感兴趣。”
*
与此同时,
贺兰危跽坐在桌案前,看着侍从帮他收拾行装。
传讯符摆在桌上,
安安静静的,仍旧没有动静。
他拿起来,又点开谢延玉的对话框,那边也是一片空白。
即使他又单方面恢复了和她的好友关系,这几天,她也没发过来一条消息。
过了一会,
他出声吩咐侍从:“将所有东西都收好,一并带去怨宅。”
侍从问:“公子,咱们捉完怨鬼,就不再回谢府,而是直接从怨宅启程回宗门吗?”
贺兰危轻轻颔首。
上一世,怨宅事毕后,他还是回了一趟谢府,
因为谢延玉,他觉得她颇为有趣,所以又在谢家多呆了一阵子。
但他这次不准备再回谢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