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感慨,仿佛想将这美景与他分享。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应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好……”声音十分微弱。
飘棠月心头一紧,连忙侧耳细听,轻声问道:“裴临典?你醒了吗?”
可背上的人却再无声息,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她的错觉。她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她紧了紧背上的人,继续迈步向前,踏过那片如火如荼的花海,朝着远方的黑暗走去。
当她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却意外发现了一处山洞。洞口虽不大,但勉强能遮风挡雨,算得上是个临时的避难之所。
这里远离了右教的势力范围,应当十分安全。
飘棠月小心翼翼地背着裴临典走进山洞,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到一处平坦的地面,缓缓将他放下。她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飘棠月摸到他额头时意外的发烫。
“羽衣,羽衣!”飘棠月连忙喊着它。
“主人,我在!”羽衣扇着翅膀从荷包中飞了出来。
“你现在,就回左教去找我师父,带着他来救裴临典!”
“他发烧了,这样下去,他活不过今晚,快去。”
羽衣被这话惊到,不敢耽搁,飞快的扑棱着去搬救兵了。
一时之间,这空旷的山洞内,便只有他们二人。
飘棠月将山洞内所有的木头都捡到一起,简易的生起了一个火堆。
看着火苗逐渐变大,飘棠月心中有个法子渐生。
她轻轻的解开了他的衣襟,替他换好了药。
随后,将全身的法力凝聚在手心,化作丝丝缕缕清凉的内力输入进裴临典的体内。
她知道,这些修为于裴临典而言不过是小小溪流流入宽广的大海中,掀起不了多少波澜。
但是现在,只要有法子可以缓解他的痛苦,她就愿意一试。
待她内力尽数耗尽时,也不知是她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裴临典的脸色看上去是要好了不少。
突然,她想起来了她们刚刚曾路过一个小池塘,里面有水源。
想到这里,飘棠月飞快的拿起手中的衣衫撕开,轻轻对着早已昏死的裴临典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飘棠月带着湿淋淋的布条回来了。
她拧了拧手中的布条,轻轻的用它慢慢擦拭着裴临典的脸,脖子,身体。
“应该可以降点温。”
待到她全部擦拭完,再摸上去,确实降温了不少,至少没有刚刚发烫的感觉。
飘棠月大喜,连忙在附近找了个可以盛水的老葫芦,一劈两半,再次前去那个池塘接水。
就这样,在这个妖族的夜晚,飘棠月一直看顾着裴临典,只要他额头再次发烫,她便会将布条浸湿,反复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