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只是设想。
蔚秀不是自来熟,她不太明白这位像黑。道头目一样的大佬因为什么要接近她。
可能是因为他和堂叔是朋友吧。
但他真年轻,意想不到的年轻。
怎么算,资助冒险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蔚秀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输入雪淞镇三个字,能看见当地文旅的宣传视频。
这里出过多个百岁老人,老人们鹤发童颜。
有众多身患绝症的外来者固执地认为这里有长生之法。
蔚秀在网上看见的相关消息是这样的。
蔚秀原本是不信的。
再看怪物们和度玉京,这些宣传标语倒不一定为假。
“你好。”在和对方肩并肩走出几米后,蔚秀主动打招呼,“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的堂叔留了一件东西,让我交给你。”他嗓音柔和,伞往蔚秀的方向偏,大部分雪都落到了他的左肩。
墓园里的人群陆陆续续地散去,度玉京的随从在墓园外等他。
缪尔被排挤在伞叶之外。
他心大的主人没有注意到恶魔的小脾气,她张开手,接住度玉京递过来的指南针。
圆形的罗盘精致华丽,指针不动。
她从律师的文件里知道,堂叔有些宝物被暂时借给了博物馆或雪淞镇某个富有的家族,但她并没有听说过什么罗盘。
“听说对它许愿,它能帮助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他温和地注视蔚秀,看蔚秀发丝上绕着的雪花瓣。想伸手摘下它,又觉得它过于脆弱,会转瞬融化,度玉京把小小的念头忍了下去。
蔚秀道谢,半信半疑地收下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我住在西芒街尽头,那里有片绿草地。”
“每个刚来雪淞镇的人都会有些不习惯。”
他把伞往蔚秀的方向偏了偏。视线低垂,跟随着蔚秀发顶,那小簇随她走路时晃动的呆毛。
“谢谢,我不用打伞。”
蔚秀摸上伞骨,往他的方向把伞推回去。
墓园的大门就在眼前,她对度玉京告别。对方没多说什么,微笑颔首,弯腰上车。
随从启动车之前,特意看了眼后视镜。度玉京正靠坐着,他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神色回归漠然,目光看向车外。
随从的视线穿过车窗往外看,墓园出口的蔚秀停下脚步,转头去看刻意放慢脚步的缪尔。
等了半分钟没结果,她气哄哄地快步走回去,拉着缪尔往外走。
“你在逗留什么啊?墓园有这么好玩吗?”蔚秀拖着他往前走。
她脚步缓慢,恶魔好重,拖都拖不动。
“我倒要问你了。”
他慢悠悠地被蔚秀拉着走,“和他聊得很开心是吧,我什么时候走丢了你都不知道。”
“你有病,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走丢。”
蔚秀和恶魔路过车窗。
墓园离老宅子不远,他们没有打车,淋着小雪,嬉戏打闹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