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满那天去外婆家,回到沈爸家才知道凌家父子来过。
她望着客厅里许多的礼盒,不禁张大了嘴巴。
“我都不在……”这也行?
“闺女儿,你就说你乐不乐意,咱家现在也有点小钱,日子还算滋润,别有负担。”
沈依山放下那瓶酒,说:“要是你反悔,爸明天就送回去,登门道个歉,这有啥的……”
“爸爸爸!我没……哎呀,我没那意思……”
“没哪意思?你没想负责……”
“不是!”白元满急忙打断,她抬起手上的指环,意思明了,“他有名分了。”
“嘿嘿嘿,这女婿我很满意,刚刚耍你呢!”他再次拿起一个盒子,指着上面的字母给白元满看,“高级货……你别误会,爸不是爱酒才改口,这么几年,爸难道还不知道,你们么,都是知根知底的,我放心啊。”
“但你也放心喽,这个家一直都在,他们要是让你不顺心,爸,爸就……”沈依山的腰上昨天晚上才换了新的膏贴,他扶着腰说,“爸把他放锅里用铲子敲打。”
这话成功把白元满逗笑。看着眼花缭乱、大大小小的盒子,白元满回想自己夜里偷偷搜索的步骤,很快决断,这是需要回的。
“爸,那我们买什么呀?”
“这你别操心,爸肯定给你办周到喽。”他暗暗下了决定。
着客厅里父女俩蹲着,一个接一个看,打开下面几个沉香木时都是一愣。
天哪?
有必要吗?
白元满手里把玩着一件首饰,其实实在算不上把玩,那两手捧着,根本就是小心翼翼的观赏。
她以为人家提亲来了,但根本不知道这是下聘。
最重要的是,她这个当事人比任何人都懵圈。
“爸,这么多钱,好吓人……”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看中你。”这么一说,难免想起自己的家产,难免想起今日顾店的人,沈依山眼睛朝旁边乜了好几次,“闺女儿啊,你大了。爸一直有个事儿想跟你聊聊,我看现在不错。我虽是老大不小,本来没想那些事儿,这不是遇着了合适的么,就想着……”他顿了一下,扭头问,“你怎么看?”
白元满反应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那她怎么办?
她有自己的生活,还算幸福。
于是白元满带着点歉意的笑,回:“爸,日子还长,我为你高兴。”
沈依山呼出大口气,随即哈哈大笑,把外面的树啊风啊的,都笑弯了。
“谢谢你……我知道你会理解,但不知道你会这么快理解我……”
“阿姨是开店认识的吗?”
“对,刚开店的时候难,多亏有她,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他掏出手机,打开那个专门的相册,“噢,前两天你去的时候她刚好去外边选购食材了,一直也没让你们碰上面。”
那张照片是双人照,沈依山举着手机,自己的脸靠近边缘,有些畸变。但照片里的女人很美,岁月不减,笑得很满足。
是个温柔的。经验丰富,出差采购,其中难免交涉,雷厉风行……再看她慈善的脸,倒和白元满自己脑补的女强人有些出入。
白元满愈发觉得,那些所谓的不能解释的bug,还可以理解为:世界是围绕着她转动的。
世界建构的一角,在她出现时,虚无变为真实。
就是这么巧,亲生母亲和未来的继母都有类似的经历,而那个开店的老板,憨实体贴。她好像可以透过她们,看到相似的另一个家庭。
接下来的几天,白元满百无聊赖。
“这都是我们大人该操心的事儿。”
“以后你就要独当一面了。”
这是白元满最近听过最多的话,十分矛盾,出自两个家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