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洗的。”
挑了柔软的衣裤,他拉开下面长长的抽屉,里面挂着几件内衣裤。
白元满本就惊讶不已,那条纯白色、褶皱边的放在最前面,正是她在书包里消失的那条。女孩儿的脸一阵阵地泛红。
手洗,搓揉。
想到那个画面,还有点想死。
她用裤子捂着脸,凌季润听她娇滴滴地说:“你出去!”
“不用我给你换么。”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不要!”她回身推搡着望外走,脑子难得清明,“外婆还在下面呢,你不去看看?”
好容易把人赶走,她把门锁死,快步回去。怀着春半蹲下身,看藏在后面的衣物。纯棉、真丝、蕾丝……款式颜色五花八门……纠结几瞬……
还是没纠结出来,她拎了两件内衣走到全身镜前先试了试,像打开盲盒一样,她换完转回身。
布料服帖地裹在皮肤上,她先看到自己比衣服还粉的脸蛋儿,又看到勾勒的线条。不知是不是别人选购的原因,这贴身款式居然显得十分性感。
花洒的水细密地落在皮肤上,一部分又轻轻弹走。这次她洗了许久,才冲刷掉手心的黏湿。
一套素色穿在身,半吹干头发。她内外连着睡衣一起洗了,揉揉灰尘细菌,很快结束。
衣服晾哪里?她发了条信息过去。
对方没回,白元满倒忽然想起件事情,她匆匆地走到柜子旁边,拉开抽屉拿了一枚橙黄色抑制贴。
随手将沙发上落着的手机一并拿着出了门,一楼没有人,整个房子只有春风穿梭的声音。
白元满推开门,接受阳光的洗礼,她看到树荫下的几个人,外婆先看到她,招手。
无论多大的年纪,只要是个备考的,不管备的是什么考,那话题便朝这人来了。
“就是不太习惯,朋友们的年级都比我大,大家还在不同的地方。”白元满不太走心,估计大家都闻到了,她将橙色的贴片悄悄传给他。
老太太脸色还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受这股信息素影响。
“同学们当然特别好,她们学习很厉害,特别细心。”她捏起一块儿橙子放在嘴里,被转身回来的人眼疾手快的连皮带肉拿走。
白元满猝不及防,抬手擦了一下口水,她一时忘了忌口生冷。
看看两位长辈,老太太牵着她的一只手微微惊讶,没说什么。凌众正在一边接电话,似乎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这地儿是挺舒服,你妈当时的想法也没什么错,她买的那便是她的,她愿意怎么分配都是对的。”
“嗯,她喜欢这里。”他答。
这天没人能去见陈雅悦,他与她见面的时间通常是固定的,说说近况家常,尽量让她生活好一些。
他只知道众哥会寄出一些信,聊未来,聊等待,聊聊家里的常青树。
“不仅她,你也是从小在这长大的,她怕你过苦日子,你便留下让她有念想,有心之人想怎么说都行,我们管不过来,日子是自己的,你们肯事事顾对方,那便是好的。”她捻起桌上的一片落花,“你妈不容易,要有机会,我得好好和她说说话。千千世界,你们都长大了,她也该松一松肩膀喽。”
“外婆说的有理,以后那公司回不回都图她高兴。”
白元满全身上下能看出来动着的只有眼睛,她望来望去,发现那瓣橙子只身层白丝丝的橘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