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光线十分明亮,白晴奶奶到房间睡午觉去了,三个人被安排在厨房择菜。
中午的饺子剩下许多,需要的菜不多,老太太就是不想几人偷偷走了才留下这么闲工作。
“唛嘎……”白雪拿出手机,一声惊叹,“于津那个案子出公告了,说是背后的那个贷款公司负责人被拉出来了,过两天就要接受最高法一审。”
于明一撞很有力,当时网上就有人应声发言,证据确凿地说这家公司的不合理、不合规、不合法。通篇近万字,隐晦曲折,含沙射影,但没多久人就销声匿迹了。
部分人是真担忧,部分人只是好奇心,还有小部分各种情绪错杂的民众带着好奇深挖、爆料,原来这样被逼迫得家破人亡的现象早已屡见不鲜。于是全民愤懑不平,这样坑害人的企业都能存在这么多年,缘何于此。
过了两天就有人接连被查,就连交警大队大队长被请去喝茶了,民间传闻还有人不干不净,但最后也没公开。
这起案件经过二次审判,涉案人员众多,桂花里有限责任公司宣布破产,其负责人恕罪并罚,直接被判处死刑,死缓、无期、有期,其他人皆受到不同程度的刑法,这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案件终于暂时画下句号。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也只是刚刚抓捕归案,他们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厨房里的三人用自己的方式惩罚这群恶人——诅咒。
这三人此刻力大无穷,力气正好没地方使,拿起扫帚拖把抹布就开始大扫除。五点钟晴奶奶准时起床,出门就看到松鼠在擦相框,白元满脱了鞋站在高凳上在用干帕子擦灯罩,白雪还在清理阳台上的花瓶。
“我的老天爷……”
“晴奶奶下午好!”三人异口同声。
“我滴个乖乖,你们这是做什么呀?元满快下来,担心别摔着喽,云淑你一个瘸子干什么活呢?白雪,白雪呢。”她杵着拐杖靠近声源处,平时种菜种花的瓶身透着光亮,焕然一新,“傻孩子,种菜的盆哪有不沾土的。”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家总是她一个人居住的屋子看起来更舒服了。
眼看也劝不动,她径直走向厨房,把菜一炒,饺子一煎,出来这队伍工作也已接近尾声,她心酸地招呼几人吃饭。
平时都是不怎么干活的,手酸、腿酸、脖颈酸,几人坐在方形桌边,白元满有些眼花缭乱,便示意白雪。
“哦对!”她转身又跑进厨房,“嘶烫!”她用帕子垫着端出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盘子,“铛铛铛铛~”
“上拿变出这么条鱼?”晴奶奶挑着眉毛,又盖不住嘴边的笑,“下次再来,奶奶给你们做。”
“白晴奶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味儿。”她也已经好几年没有做过这道菜了。
“对啊对啊,我也没吃过元满做的菜呢,我们一起尝!”
“闻着就好香。”
晴奶奶弯着眼角的纹,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细细地抿,她惊喜地睁大些眼睛:“我就喜欢这种酸甜口味儿的呢!”
“嗯……好吃!”
“元满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几人忙活一下午,饥肠辘辘,横扫饭碗,二十分钟不到餐桌上便入目皆是光盘。晴奶奶生怕女娃子们饿着,又下了一盘菜,这下是真够够的了。
洗碗筷时白元满手机一直在震动,收拾起来挺快,同桌便把她赶出来了。
阳台被白色的金属杆包围,夜风吹过来还是有些冷,白元满瞅了一眼背后,轻轻把阳台门关上,接通视频申请。
“真难见啊白大忙人。”凌季润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只肯让屏幕里露出自己和落地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
“还真没错,今天确实忙。”白元满扭扭脖子,一阵酸痛。
凌季润倏地倒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屏幕。
“晚上不出去玩儿吗?还这么早。”
他说得特别慢,一字一顿:“傻了?有时差,我这都快十二点了,不过八九点去海滩了,悦姐和众哥一直秀恩爱。”
白元满一手插着兜,她轻轻咬着下唇,继续听他讲。
“他们一起闹,约会,还当着很多人跳舞,我没有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