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学校就要开始期中考,老师布置的作业根本不够,白元满昨天和父亲卖完布丁后又买了许多其他学校的试卷,晚上做到两点多。
她做错题集上给自己总容易出错的进行归类,又比对着答案独自思考、分析。
“唛嘎,怎么感觉啥也没学又要期中考了。”
白雪总想临时抱佛脚,但现在有了个学习这么勤奋的同桌,也不自觉地提早开始准备了。
校园里静悄悄,这里的人生机勃勃又死气沉沉,犹如远处树上那将落不落的果实。
白元满这几天都没看手机,也不知道在逃避谁的消息。
昨天晚上她妈出差回来了,看了她一眼就疲惫地走去房间了,白元满那时正在擦柜子,手环响了一下,她打开看。
000。1:白元满。你明天再躲我试试。
000:要考试了。
000。1很快回:哟,敢回了?我本来想明天早上去你座位上的。
白元满一阵心烦意乱,她想起来今天买了新手环,只是放在了他爸的摊车上。
她想了想,一笔一划在那小屏幕上写:明天小巷,准时。
又写一条:那天的衣服也一起还你。
过了会儿对方发过来两个字:随便。
白元满不再多想,擦完柜子去厨房里面煮粥,把试卷放在餐桌上写。粥的香味慢慢传出来,静下一颗心。
听到电煮锅到时间自动关了,白元满才站起身去端了一碗给自己的母亲。她敲敲门,没回应,耳朵贴上去听了两秒,便自作主张拧开一条缝,她妈妈可能真的太累了,已经睡下了。
放学她在座位上写单词,这几天教室里逐渐有几个努力型选手了,放学也迟迟不归,大家各做自己的事情。白元满分秒必争差点沉迷学习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她赶忙背上书包,提上柜子里的衣服跑出去。
凌季润等了几分钟,不知道抬了多少次手腕。才终于看到白元满气喘吁吁的跑出来。马尾随着动作一甩一甩,荡起丝丝绒绒的头发。
凌季润低下头笑了下,走进那片依旧盛放的三角梅。
“我还以为你不管我的死活了。”凌季润不经意间将她搭落在肩带上的那撮头发放到后边,很是自然。
“真的没有了?”白元满喘着气,她怪怪的缩缩肩膀,有点儿怀疑看了凌季润一眼,再递上手中的袋子。
凌季润打开看了一眼,撞色毛衣开衫,燕麦色羊毛针织裤,他烦道:“你怎么还真拿来了,反正也是给你的。”
“你给别人啊。”白元满扣扣食指,这话多唐突,自己穿过的哪里还有给人的道理,况且人家哪像缺一套衣服的,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不过脑子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赶紧闭了嘴。
凌季润拿出袋子里的盒子,翻来覆去的看。白元满也古怪地望过去,不就是一块儿表吗?凌季润一副疑惑而后了然的眼神,最后还朝她挑眉一笑是几个意思?
“没坏,放心吧。”白元满撇了下嘴,眼睛放到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手上只有一块儿腕表。深棕色鳄鱼皮表带,粉红金表圈,陀飞轮设计,白底的表盘上指针锋利。
白元满觉得挺简约透亮的,但这不是重点,她皱眉问:“你手环呢?!”他们家看到不是缺那点钱的。
说完她就要打开那个盒子,凌季润嘴角平直,但神色是柔和的,他倏地朝后躲了一下,微弯下腰和白元满四目相对,道:“干嘛,送给我的还想收回去?”
“你神经啊,这手环本来就是你的。”
头发又飘起来几丝。
“手环?”凌季润反问。
不等他反应,白元满已经抓住他那只手腕,把盒子里的墨色手环拿出来,套在对方另一只手腕上。
整套动作不拖泥带水。
凌季润看到白元满戴着块崭新的白色手环,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这块,他眨巴眨巴眼睛。不是,这对吗?
“你干什么!”趁对方还没扣表带,他把手甩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