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男和美女的美是各有特色的,但江南的美是独一份的,是只要见过一次就无法忘怀的。
他身姿利落而修长,鼻梁高挺而帅气,眼睛纯真而有情。对人对事爱恶态度分明,严于律己,却从不宽以待人,只有在面对自己经手的小动物还有苏莫时,才会露出格外温柔有爱的一面。
虽然颜安青再三劝诫苏莫要忍耐,但她现在心中实在有股无名怒火难以熄灭。
她本以为是场不畏强权的爱情斗争,不想却是自己家最好的白菜被别人无情搬了还要倒给钱的故事……
“真是,好憋屈啊……”苏莫此时恨不得仰天长啸。
及至快到了芙彤的瑶泉宫,远远得就听见有杖责、惨叫和哭喊混杂的声音,十分喧嚷,令人闻之心乱。
进了宫门,苏莫看到主殿前的庭院摆了三把行刑的长凳,每把各躺了一位宫人,男女都有,有的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漓不省人事,有的才刚刚开始,每打一下就叫唤一声“公主饶命”,一旁还有排队的。
主殿的殿门已被人用木板钉住,光线无法照进去,犹听得里面有女子又哭又喊又砸门,声音十分沙哑。
“你们快住手!不要再打了——!”
这些人在干嘛?苏莫看得脑壳疼,尤其是刚刚那女子的一嗓子震得她头嗡嗡的。
苏莫眯眼,顺着红色的宫墙,隐约看到一个男孩子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奔跑,那男孩笑着回头说,
“你这两天好好听话,我就教你百步穿杨的法术!”
“嗯!”
苏莫看不清这两个孩子的脸,他们的身形格外明亮,却是虚的。
男孩跑着跑着就消失了……
再看,却发现庭院里又多了张刑椅,那男孩趴在上面,任凭木杖如何击打,只双手紧扣长凳一声不吭,汗水和血水一滴滴落下,很是坚强。
“啊——”躺在长椅上的宫人在一次重击后发出爆鸣般的哀嚎。
苏莫头上一阵剧痛,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力气不支单膝跪地。
掌刑的太监看到了苏莫的异样,却认不出来人,“小兄弟你没事吧?你是哪个宫里的?来这儿干嘛?”
苏莫甩甩头。
看来不能饿得太久,都看见幻觉了。
苏莫站起身,亮出碧玉包金的腰牌,“王后娘娘差我来问芙彤公主几句话,公公们能先停会儿再行刑吗?这人叫得我头疼……”
公公一脸诧异,皮笑肉不笑,尖声道,“咱家奉的是国主的命令,公主一天绝食就得打一天,就是王后娘娘来了也不行。”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苏莫径自往院里走。
“哎,小兄弟你……”
话音未落,一边行刑的杖就被苏莫夺在手中,立时咔得一声,手臂粗的木杖折了。
院内声音一停,众人侧目。
“你……你是……苏寻殿下?!”领首的太监认出了来人,颤颤巍巍行礼,“寻殿下……可您这样不是难为我们嘛?”
苏莫苦笑,“你们赶快去传膳,公主现在立刻就要吃饭。”
太监不解,苏莫换上一副哄人的温柔的假笑,“你们快去!快去啊~相信我!”
几个行刑的太监半信半疑放下了刑杖,一阵小跑就去传膳。
几个宫人把长椅上的血人卸下,彼此搀扶,又忙不迭地对苏莫行礼,“谢寻殿下救命,谢寻殿下……”
苏莫并不理会,径直走到大殿前,殿里的女声安静了。
苏莫两三下拆了用铁钉钉的木板,阳光照了进去,苏莫踹门进了大殿。
一阵窸窣,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只着一身白色的里衣,爬坐在地上,双手都有血,快速离门远了一些,警惕得喃喃自语道,“你是谁?!我可不吃饭……他们得放了江南,否则我不吃饭……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