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还不赶快把李大公子扶去坐着!」
等人走后,杜韵赔笑道:「白姑娘不要介意,那人就是个没钱的无赖,两只眼睛是个灯笼的摆设,姑娘可千万不要同这样的人计较。」
「这人还时常在这里闹事,我们沁乐阁本就是个只弹曲儿的地方,又不做其他买卖,这人还三番五次想对姑娘们动手,我们都拦过好几次了,他今日既然冲撞了姑娘,以后啊,他就别想再进沁乐阁一步。」
白逸思眼神恢复平静,只闪过一瞬暗色:「姐姐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有了这句话,杜韵心中终于放松了下来,她方才的手心可全是汗,她拉着人继续往楼上走:「我们继续走吧,溪儿就在房中。」
到了房门前,杜韵就离开了,白逸思敲了敲门,屋内的人询问道:「是谁?」
「是我。」
房内脚步声响起,下一瞬门就被打开了,白逸思没看开门的人一眼,径直走了进去,锺溪没有因受到无视而感到不满,准确来说是不敢,她面前的可是能让她死上上万次的人。
等白逸思走进去后,房内站在窗边正望着窗外的人开口道:「锺溪就先退下吧。」
「是。」锺溪关上门,松了口气,幸好没让她留下,她可不想和绣春楼中最危险的两人待在一块儿。
白逸思走进去后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拿起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她轻嗅了一下,讥笑道:「云间雪?你还真是到哪儿都不亏待自己。」
窗边站着的这人戴着一个面具,声音听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人,白音沫看着这人直接拿起茶杯就喝的行为,微微皱了一下眉:「说了多少次,哪怕到了熟悉的地方也不要这样直接吃喝里面的东西。」
又是唠叨,白逸思烦躁地皱起了眉:「我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毒,不需要你提醒。」
白音沫摇了摇头,「你如此狂妄,迟早有一天会失败。」
「可事实是自我进入绣春楼以来,我接手的任务还没有失败过一次。」白逸思没好气的反驳道。
白音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白逸思不耐烦地打断了:「赶紧说正事儿,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白音沫这时坐在了白逸思身旁,她眉梢一挑:「你进入公主府也有半月,但公主至今仍然活着,这似乎是你最慢的一次。」
白逸思猜得没错,她就知道这人找她是说了句这事,她敷衍道:「她可是位公主,身边戒备森严,自然要多花些时日。」
究竟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她的玩心,白音沫心中很清楚,若是平日她还会催促,可她今日要说的是另一件:「既然难度大,这个任务就先停下。」
「单主改变主意了?」白逸思双眼一眯,立马就猜到了根本。
「嗯,」白音沫点点头:「不过暂停不是终止,你依然得留在公主府,等待之后的命令。」
白逸思的脸上露出喜色,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完,然后站起身来:「知道了,既然说完了,那我就离开了。」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呢,做完后还要趁着夜色回公主府。
她刚打开门,身后的白音沫突然说:「玩心人人都有,但也要懂得分寸。」这句话似乎暗有所指。
白逸思面无表情地缓缓回头,她最讨厌别人对她的事指手画脚,白音沫也以同样的表情与她对视。
几个呼吸过后,白逸思的脸上扬起令人琢磨的笑容,她低声答道:「当然。」
她自是懂得分寸。
第9章
月光惨澹,树影摇晃,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在无人的小巷中扶着墙踉跄地往前走。
他今晚喝了太多酒,整个人偏来倒去的,一个没注意就被路上的小石子给绊倒了,他扑倒在地上,手被崎岖不平的路面给划了一道口子。
他随及怒骂:「哪个贱人敢绊我?」
他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原本是眯着眼,但在看清后一下就被吓清醒了,险些尖叫起来,就算叫了,现下是深夜,也不会有人听到。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白逸思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地上的男人,男人被这眼神吓得心一抖,他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危险,没有多想,他立马爬起身就要跑走。
这时,白逸思悠闲地一脚踹了过去,将人踹到后,就踩着男人的脑袋,将他的脸紧紧贴着地面。
男人哆哆嗦嗦地说:「饶命啊,饶命啊,女侠!」
「哦?饶命?」白逸思往脚上又施加了一些力,她蹲了下来,「那你说说我该饶你什么?」
男人的眼珠迅速转动,可他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到了这位女子,何况他还不曾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