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回藩国,然后,等你来找我。即使是过来喝杯茶,我也扫席以待。」
「我或许不会去。」
「我知道,但是我会一直等你。」
「为什么?」
「十岁至今,我们认识已经有十三载。我其实喜欢了你十三年,如今才看明白。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我不认为我还能再这样喜欢谁一次,这辈子便认定你了。」
认定了他了?这究竟是他欢好时说来凑趣的情话,还是他认真的誓言?
「阿韶……」
谁在呼唤他。
「阿韶?」
阮韶张开眼,看到阮臻不满的表情。
「你怎么走神了?」
阮韶内疚,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过来,「对不起,我醉得厉害。」
「可我最爱你这模样,连我都要醉了。」阮臻吻着。
阮韶浑浑噩噩,明明在山林中,却感受到了潮湿的水气,闻到了清爽的荷香。
刘琸一定是给他下了什么咒,让他无法挣脱了。
这夜借着酒劲有些癫狂,次日阮韶就没能下得来床。阮臻便嘱咐阿姜伺候好他,自己带着一众臣工继续狩猎去了。
阮韶起来后,就一直有点心神不宁,手摸反覆摸着那把鱼肠小剑,望着帐外出神。
许书宁过来找他说话,见他这样,张口便问:「我一直都想知道,这把小剑是谁给你的,让你这么宝贝?」
阮韶一愣,有种做了坏事被识破的惊慌,「偶然得来的,很好用,就养成了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把玩一下罢了。」
许书宁也没追问,只是坐在他身边,说:「听说大庸那边,政局有点动荡。」
「这话怎么讲?」
「皇帝体弱多病,唯一的皇子还是个襁褓中的奶娃娃。偏偏皇帝有好几个年富力强的弟弟,最亲的弟弟又有赫赫军功在身。前阵子皇帝又病倒了,后宫和朝臣都分成了两派,一派要皇帝立皇子为太子,一派要皇帝为着江山社稷着想,立中山王为皇太弟。拥护皇子的,说皇帝有子嗣,何须兄终弟及。拥护中山王的,则说帝幼母壮,将来恐有太后专权。其实吵吵嚷嚷有一阵子了,奇怪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阮韶怔怔道:「陛下没有和我说。」
许书宁瞟了一眼那把小剑,「可以理解就是。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阮韶问:「那中山王是怎么说的?」
「他给皇帝上了一道摺子,说自己只懂行军打仗,不通朝务,又懒散愚钝,无法担当社稷大任。说自己只想安逸舒适地做个王爷,无心做皇帝。」
「建安帝多疑……」阮韶呢喃,「越解释,越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