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刘琸点好了一支驱散蚊虫的药香,转身却不见了阮韶的身影。
他寻找过去,见船头甲板上丢弃着衣服,正思索着是不是又去玩水了,就听到脚下有人呼唤他。
只见水波粼粼,阮韶从水里浮上来,把手臂轻搭在船舷上。
此时天色已暗,红霞漫天,火烧云映照在水面,也映得阮韶湿润的发顶和胳膊镀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
阮韶仰着俊秀的面孔朝刘琸笑,双目泛着幽蓝的光,妖冶魅惑。
刘琸缓缓顿在他面前,凝视着他,问:「你是谁?可是这池塘里的水妖?」
阮韶不答,只是伸手抚上刘琸面颊,轻声蛊惑:「下来呀……」
刘琸握住他冰凉濡湿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黄昏幽明宁静的荷塘里,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水中嬉戏游荡,哗哗水声中夹着阵阵欢笑。
阮韶好似一条鱼儿似的在水中灵活游动,刘琸在后面紧紧跟随。每次都已经抓着他的脚了,却滑溜得握不住,给他一扭身子就逃脱了。
阮韶游到船边,回头却不见了刘琸身影。他好奇地翻身回去,正到池塘中央,刘琸就从水里冒了出来,将他一把捉住。
阮韶中计一愣,随即又嘻嘻笑起来,还想挣脱。刘琸抱紧了他,用吻堵住了他的唇,压着他一起沉入水中。
被太阳晒得温暖的池水将两人包围。两具身体紧紧相拥着,在水中沉浮,吻得贪婪急切。
这与世隔绝的一刻,寂静的世界里只能听到彼此激烈震动的心跳,只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他们赤。裸犹如初生,相互依偎,连体儿般不可分离。
终于浮出水面时,两人大口喘息。
刘琸带着阮韶游回船边,把他托上甲板,自己也随即上去。阮韶四肢摊开躺在甲板上,刘琸一靠过来,他就水蛇一般地将他缠住。
「冷……」阮韶呢喃。
「我这就让你暖和。」刘琸一个翻身将他压下。
……
一轮圆月悄悄爬上了柳梢头,天边嵌着几颗星子,俏皮地眨着眼。
月色照耀下的荷塘别有一番颜色。
喧闹的水域聚集着画舫秀船,船上人载歌载舞,寻欢作乐。
略远一点,文人墨客的小船三三两两停在一处,把酒赏月,吟诗作对。
隔着很远的荷花荡的一角,宁静中却也透露着异样的骚动。一艘乌篷小船飘在水塘中央,晃动得厉害,异样的声音从船蓬里传出,飘散在茂密的荷花丛里,再无旁人能听到。
水波一荡一荡,晃得人心痒痒的,好不容易船里动静终于停歇,传出偶偶私语和轻笑声。
可没过多久,平静下来的船身又轻轻摇晃起来,那令人而红心跳的声音也再度流泻。
月上中天,风清露凉,星子也稀薄了许多。小船晃了又停,停了又晃,如今才勉强消停了。
点的驱蚊虫的药香已经燃尽,一双汗津津的手伸过来,又点燃了一盘。手刚放下,嘴里就轻哼一声。
两人拥抱依偎着躺在船舱里,望着船外沐浴着月光的荷花,身心都被洗刷了一遍,累得手脚沉重,可胸腔里都充盈着前所未有的畅快。
刘琸昏昏欲睡之际,忽然听到怀里的阮韶说:「我以前在这片荷花荡里玩耍时,从未想过将来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在这里……」
刘琸眼睛闭着,唇角勾起笑,「这种事不好吗?和心爱的人做这事,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情。我只愿将来能天天和你做这事。就算我们老到做不动了,也要日日都亲你吻你,把你抱在怀中不放手。」
阮韶靠在他厚实的胸膛里,听到的话带着胸腔里的嗡嗡响,不禁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
「所以,我说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