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关头,卫长风又耳热起来,不行,这明示太明了,只好反呛陆然一句。
陆然笑而不语,朝他比了一个数银票的手势,卫长风两指在桌上下弯,在告饶。
后来陆然见他便再不掏荷包了,全都算在卫长风帐上。偶尔他们会开玩笑。
卫长风拍拍他肩膀,饶有兴致道:「你真看上江淮北了?」
陆然挠头:「还真别说,这小妮子,写的故事我是看不懂。胆子倒是大,对我胃口。」
他说,长风,日后你娶了江淮南,让她把江淮北引荐给我,亲上加亲啊。
卫长风十分潇洒地摆了摆手,他说,急什么,这种事是最急不得的,喝。
夜里,他问茧:茧兄,女子恨嫁,可有男子恨娶?切勿多想,只是问问。
他同许多人打交道,看人的眼光尚可。
从第一眼起,就觉得江淮北,不太简单。
她个子不高,但看人时,总要垂下眼睑,习惯性地站在高处,俯视旁人。
卫长风揣摩江淮南这个姐姐的心思,轻蔑丶高傲丶优越丶鄙夷丶自负。
自恃甚高,才会用这样的姿态看人。
刚则易折,她的锋芒盖过江淮南,正合他意。
他本是在记帐的,忍不住低眉浅笑起来。
铜镜里映着他俊朗的脸庞,他笑得,还真像只坏心眼儿的狐狸。
江淮南当惯了第一,屈居做第二,一定被气得不行。
真想看看,她当第二,是不是比当第一时,还要坏。
他心情大好,摸出一对玉扳指,细细地雕起来。
她喜欢玉器,这是给她的礼物,可以套在指上。
但还是挂在脖子上好,那样离心口,才最近嘛。
陆然听了此事,对他道:「好闷骚啊你。」
卫长风道:「你清高,人家瞧上你了吗?」
陆然吃瘪改口:「好失败啊我。」
江淮北不仅让陆然吃瘪,还让江淮南吃瘪,江淮南坐不住了。
她主动给他下帖子,要他现在丶立刻丶马上,做她的大军师。
他起得很早,梳洗打扮,换了许多衣裳,笑自己,像个蠢蛋。
坐立不安地在家中走动了片刻,他眯着眼,假惺惺地打了几个哈欠,慢腾腾出门。
江淮南真以为自己扰了他清梦,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干巴巴地说:「当我的情郎。」
卫长风几乎要笑出声来,但那点儿窃喜,很快被她泼了冷水,原是要他作场戏。
他真想叹气,你我青梅竹马知根知底,还作戏呢,不如你假戏真做,就嫁给我。
这句话没有被他贸然说出。再等等,运筹帷幄的将军,从不打毫无准备的战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