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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番外七长夜拾鳞六（第2页）

不见寒：“……”

他难得语塞：“不是，你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你亲我尾巴了。”苍行衣眼睛弯起来，笑容狡黠，“你还偷偷亲过我的角，翅膀。你以为我睡着了。”

再次重申，角、翅膀、尾巴，都是龙类非常敏感的部位。

不见寒已经将动作放得很轻，他自以为苍行衣绝对不会被他惊动。实际上，只要他触碰到苍行衣，苍行衣就会立刻从梦中被惊醒。

苍行衣按住他的肩膀，翻身将他扑倒在床上。不见寒顿时陷进被子堆砌成的棉窝里，又轻又软，闭上双眼就像漂浮在云端。

苍行衣的翅膀展开，角和尾巴都伸了出来。龙翼将两人牢牢笼罩，灵巧的尾巴缠住不见寒的脚踝，让他无路可逃。

“你喜欢这个吗？”苍行衣抓住不见寒的手，让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角上，“可以摸摸。你摸这里，我会很舒服。”

不见寒无声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抓住苍行衣的角，在少年的轻声痛呼中，将他的头拽下来，仰首亲吻他的嘴唇。苍行衣很快热烈地回应他，舌尖卷进他口中，纤薄有力的肌肉紧紧贴在他身上，难耐地磨蹭。

不见寒内心不可遏制地生出罪恶感。

他对着面前这个没有记忆的苍行衣，一个像白纸一样纯洁干净的少年，描摹他过去成熟高雅的剪影。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卑劣，可是他没办法制止自己这种近乎病态的越界。

身为学徒的时候，不见寒就想象过无数次，和苍行衣接吻的情形。后来苍行衣在夜潮里消失，所有人都说他死了，不见寒还是会在深夜中梦回年少时。一次次后悔，自己没有在那时就鼓起勇气，做一切自己想做却没敢实现的事情。

想把苍行衣堵在塔层的拐角处，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踮起脚尖强吻他；或者趁苍行衣趴在藏书阁的书桌上睡着时，低头偷吻他的唇角。

不见寒还曾经不知多少次幻想过，假如在夜潮降临的那一夜他告白成功，他们早已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他们会一起研究秘术，给彼此带来灵感的启发；去号称情侣圣地的雪林里约会，欣赏每年只有一次的极光节。

当塔外风雪大作的时候，他们会一起依偎在温暖的家里。壁炉熊熊燃烧，窗上朦胧的雾气结成白霜。苍行衣手捧厚厚的典籍，用低沉悦耳的嗓音将秘术的术士朗诵成情诗，他一定会抵抗不了龙裔的温柔诱惑，把苍行衣推倒在床上，和他肢体交缠，纵情拥吻。

就像现在这样。

他自欺欺人地想，如果苍行衣永远无法被治愈就好了。就算他拥有的是一个残缺的爱人，他依旧非常满足。他享受他亲手培养起来的、苍行衣对他的依赖，也愿意宠溺苍行衣，满足恋人一切无理取闹的要求。他想饲养他，保护他，将他藏起来，囚禁在一个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的地方。

可是他永远无法忘记，苍行衣已经拒绝了他。

他隐秘的爱慕，早已经在夜潮降临的那一刻，和深渊玫瑰一起，被狂风碾成了尘埃。

如今和苍行衣的每一点亲密，都是他仗着苍行衣落魄偷来的，是命运旋转向上的阶梯上，一条巧妙却错误的分岔路口。

夜塔不能没有苍行衣，苍行衣也不应该失去自我。他答应过自己，也答应过苍行衣，会修复这副支离破碎的灵魂和躯壳，将一个完整的苍行衣还给夜塔。

他喘息着，手指从苍行衣发丝间穿插过去，抱紧了苍行衣。

等到这一吻结束的时候，苍行衣像被顺毛的猫一样轻声哼哼着，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不见寒。

他似乎在思索，想要表达一些什么。他努力地回想，自己应该用什么措辞来描述自己的心情，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最恰当的词汇：“我喜欢你。”

不见寒惊愕地看着他。

苍行衣觉得自己找对了，这个词汇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他的想法。他兴奋地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你已经能理解‘喜欢’这么复杂的感情了。”不见寒目光柔和，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这句话我很喜欢，谢谢你。能听见你这样说，我真的非常高兴。”

苍行衣困惑地看着他。

“我明天带你出去玩。”不见寒微笑着对他说，“你期待这一天，应该已经很久了吧。”

不见寒带苍行衣去了他的研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