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多馀暧昧,只能感受到温柔缱绻的爱意。
那上面正是他和向乐追。
万竞霜把照片拿起来仔细看了两眼,神色也没什么变化。
「你找人拍的?」
「不是。」林士英倒是没有因为这样几乎可以说「恶意」的揣测而生气,只是急于解释,「这是有人寄来的匿名快递,那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你的联络方式。」
万竞霜:「有人特意把这些寄给你?你不觉得这个说辞很荒诞么?」
他实在想不出来有谁又是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又不能敲诈勒索。还是给林士英,她会在乎他们么?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竞霜,这个东西既然能寄到我手上,那么也就能寄到小……寄到向夫人的手里。」
「她不会同意你们的。」
「我知道你从小就很喜欢乐乐,我能理解你对他的感情,知道你不是那种会拿感情开玩笑的人,但是你们不合适。你有想过如果向夫人知道了这些,你们要怎么去处理吗?」
「她不同意能怎么样?」万竞霜抬眼看她,林士英忽然发现万竞霜的眼睛竟然和她的这么相像,都是又薄又狭长的单眼皮,这样看人的时候分外冷淡。
「是跟十年前一样不需要过问我的意愿就把我送到国外,还是直接给我一巴掌,又或者没用了就直接放逐?」
「她……」林士英:「只会比那更严重。」
「呵。」万竞霜忽然笑出了声,他觉得这太好笑了,他说,「我不能理解你们。你们是在演什么的狗血故事吗?」
「怎么了,难不成我和乐乐还能是亲兄弟么?」
「两个女人,生不出孩子的吧。」
林士英怔愣了一下,迟疑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林士英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同性恋没什么,我也是同性恋——虽然大概率是因为遗传。我只是不能理解既然都同了,为什么还非要和异性结婚甚至呢?小时候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既不关心万玮也并不关心我,又为什么万玮一点也不在乎你们的夫妻关系,又到底为什么我们就非得寄人篱下。」
「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比较热爱工作。」
「后来……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要生孩子啊,我真的不能理解。你说程禾,你的向夫人她好歹有向家有程家偌大的产业需要人继承,非得说这是豪门的责任也勉强说得通。」
「那你呢,你又希望我继承你的什么?」
「是三十多年的日日夜夜都只能在暗地里窥视自己爱人的卑微?是被永远地定义为婚外情里那个见不得光第三者的卑劣?还是自以为惊天动地所谓无私奉献的爱?」
「可是这一切都令我作呕。」
林士英:「竞霜!」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个时候我和她已经出国了。可是她的弟弟突然出了车祸,他们家失去了唯一的继承人,她也是被逼的。我们没法儿反抗,只能找到向戎达成协议。小禾会生下各自家族的继承人,他们形婚各不干涉。」
「形婚。」万竞霜重复了她的这两个字,嗤笑道,「所以他们真的是形婚么?如果是,你为什么到了现在又从那栋别墅里搬了出来?」
林士英似乎被万竞霜毫不留情地戳住了痛脚,可她却没有丝毫立场反驳。
沉默就是默认。
半晌,林士英终于开口:「你说的没错,人心是会变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长久的,所以我希望至少你能从这个泥潭里走出去。」
「不要再和他们纠缠了。」
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万竞霜面无表情地想到。
「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万竞霜慢悠悠地喝掉了那杯冰美式,他笑着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好结果。毕竟从我出生的那一刻也就注定了我不配不是么?」